他不能是别的。
她不敢想。
没听到她的回答，那声音就一直问：“你喜欢红色的纸还是蓝色的纸？”
声调平平，毫无起伏，似乎一点也没有对持续的问话而感到厌烦。
安盈敏不敢回答，也不敢不回答。
这声音出在她隔壁，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她进厕所时候那些防止自己害怕给自己壮胆的嘀嘀咕咕——有很大的概率是听到了的——也不知道对方为了什么。
如果回答问题能让他走，那么她宁愿回答。
反正已经被对方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等他走了之后，她立刻就报警，然后通过法律手段，惩治这个变态。
她下定了决心，回答道：“我喜欢……喜欢……”
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下，她有意不想回答“红色”，因为这个颜色总让人想起来血液的颜色。
“我喜欢蓝色的纸。”她盯着被她不小心扔到门缝处的手机，不敢动一动，听见隔壁的门开了，有脚步声慢慢走出，走到她这个隔间的门口。
她盯着那阴影，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快走，快走吧，求你了，我不报警，我不报警了你快点走吧好不好……她在心里祈求着，害怕极了。
终于，那黑影动了。
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她的隔间打开了。
早上的时候，丁睦是被女仆的敲门声叫醒的。
“先生，您在吗？您所在的这一层出了些事情，请您立刻出来一趟，和大家一起看一看。”女仆的声音被隔音良好的门挡住了大半。
他匆匆套好了衣服去门口，并不开门，压下不快，问道：“什么事？”
“不好说，您如果起来了，就请去厕所那里，现在我要赶去通知下一位。”女仆匆匆回答了一句就离开了。
确定女仆离开后，他看了眼只能从缝隙透过一点光线的窗帘，天亮了。
他并没有立刻就出去，而是用瓶装水简单洗漱了一遍才出门。
从那个女仆的感情和这阴山的德行来看，十有bā • jiǔ是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