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睦点点头,问道:“你还想看看什么?我带你去看。”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这村子当年太小,又过了那么久,他能记得住的都是些印象深刻的,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回忆的了。
关毅摇了摇头,说道:“回家吧,你脸都冻红了。”
北方的冬天是那种一股风就能给人脸抽出一条血印儿来的干冷,他俩在外面走了那么久,被皮鞭子沾水似的风抽了半天,即使戴了围巾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顶多能挡个脖子,护住点下巴。
丁睦看着没有戴围巾的男人,想了想,伸手把自己的围巾解开了,说道:“一人一半。”
这是他走电视上看的,当时看的时候旁边蹲着常乐芙,这小女孩儿一脸春心荡漾地说“浪漫”。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也想试试。
关毅一见他把围巾解下来,俩眼就一瞪:“你脸都冻红了,给我干啥?你自己好生戴着!听话!”
丁睦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我看你挺冷的,我不是太冷,咱俩一人一半戴着,多好。”
俩人在那站了半天,关毅终于妥协了,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道:“是不是常乐芙又给你说啥了?你别一天天地总听她的,她小脑瓜里头乱七八糟的多着呢,说好了啊,你要是觉得冷,我就把围巾再给你系上,不准再去掉了啊。”
丁睦没理他,只是垫着脚帮他把围巾后边捋平了。
俩人凑近了走起来。
北方呼呼地往俩低估了它能力的人脸上割,恨不得把俩人脸上的肉割下来,裹进风里嚼巴嚼巴吃了。
丁睦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样戴围巾的方式,看上去是很浪漫,但是其中的冷,谁戴谁知道,这样的“秀恩爱”的方式,只适合那些拥有极长极厚围巾而且不怕冷的人。
因为围巾不是很长,又被捋开了方便俩人戴,所以摸上去就很薄,而两个人走路的脚步不一样大,即使关毅极力缩小着自己的步伐配合丁睦,那仍然不是同一个迈腿的频率,这就导致了他俩的围巾不会像是静止的时候那么服帖,忽闪忽闪地漏着风。
妈的,真冷。
丁睦缩了缩脖子,决定下次再也不脑抽地去学电视上那些恋爱剧情。
现实和戏剧明显有极大的区别。
一直关注着他的关毅笑了笑,伸手把西自己那头的围巾解了下来,站定,细细给自己小对象围好,没忍住,点了点这小孩儿冻得通红的鼻头:“我说自己不冷,是真的不冷,我小的时候有过这样的训练,即使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游泳都没有多少事儿,你没练过,肯定拿不住。”他刚刚见这人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先服了软,也决心让这小孩亲身试试,好明白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滋味儿,结果一看见青年发抖的样子,又觉得不忍心,不愿意再多逗一会儿。
他这话不忘照顾了下丁睦那微妙的自尊心,听得青年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