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不多行了啊!”
盛钰握拳狠狠敲了一下傅里邺的手臂,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这笑意却忽然一顿。
那一下敲的痛到骨髓里去,好像不是敲在人的身上,而是敲到了坚硬钢铁上。
傅里邺脸上的笑意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急忙握住盛钰的手,那双手上的手指关节都敲出了青红的印记。盛钰冷不丁遭这一下,脸『色』都有些微微转白,半晌才缓过来,说:“明明是我打你,怎么感觉我自己被打了,痛死了。”
“你打在骨头上了。”
傅里邺抿唇,低头帮盛钰『揉』手。
盛钰怀疑说:“是吗?”
从这个视角看,只能看见傅里邺低下去的眼睫,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
对于不熟悉的人,盛钰其实不太爱管闲事,对方就算是病入膏肓,那也不管他的事。但傅里邺不是‘不熟悉的人’,因此盛钰正『色』,翻手抓住傅里邺的手腕,指尖按在那双冰凉的半指手套上。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穿的这么严实?”
傅里邺说:“……防护。”
盛钰狠狠抿唇,气急说:“你是不是当我傻?你傅里邺什么时候需要防护了,远程攻击靠审判日,百发百中。近程攻击,那我请问,能有人近的了你的身吗?就算有人能靠近,那还不是分分钟被你钢铁化了,我再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傅里邺:“……”
这时候,地铁忽然一个急转弯,整个车厢都不受控制的向左倾斜。座椅上的白布纷纷跟着向左边歪倒,窗外呼呼啦啦吹进许多淡黄『色』纸钱,甚至还有从盛钰眼前几寸处掠过去的。
祝十五和隐娘的裙子皆向左扬起,一片大红和一片纯白交织,十分刺眼。
两个遗灵也不知道是借助了什么,都跟桩子一样牢牢定在原地。但傅里邺和盛钰不可能坐的动都不动,惯『性』作用,两人一齐向左边歪去。
盛钰下巴直接磕在傅里邺的胸膛上。
虽然还是很痛,但这一次他多多少少放下心。这个触觉总算不是像刚才一样,虽然依旧感觉很硬,但不至于跟磕在铁上似的。
两人齐齐转头,向车外看去。
列车到底站了。
远远看去,有一座城堡一般的驿站凌驾于『乱』平房之中。夜『色』深时,周围似乎起了沼气,『迷』『迷』瞪瞪的将驿站笼罩其中,即便是只能看见驿站的正门,也能感觉出驿站隐藏在沼气中的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