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冬离跌坐在床铺之上,面上的神『色』变换个不停,时而清醒时而『迷』茫。这期间盛钰一直严防死守,防止左子橙心血来『潮』拿着那水晶球玩儿,好在后者并没有这样做,他的表情也逐渐沉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人生重大问题。
足足十分钟过去,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十分钟对于现实世界的人们来说,简直是行刑前的最后时刻,大家仿佛都已经看见了自己生命的终点,不甘死亡却又无法抗拒。
良久后,盛冬离缓缓抬眸。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说:“如果世界没有那么美好,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活着?”
盛钰一顿,知道他这是清醒了。只有身为懒惰王的盛冬离,才能问出这种问题。
他与廖以玫是不同的存在,后者的求死是隐匿于无声之间,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已经枯萎、凋谢,也许有一天她会悄无声息的死在一个冰冷的冬夜,许久之后人们发现,只会茫然:她平时看起来开朗乐观,怎么会忽然想不开呢。
而盛冬离更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会用歇斯底里来伪装自己,告诉大家:求求你们了,快来救救我,我好难受,我快撑不下去了。
沉默之时,盛冬离无声的掉眼泪,又问道:“我想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你能告诉我吗?”
盛钰放低声调,视线柔和下来:“世界没有那么美好,但还有很多美好的人呀,他们在你的世界里来来去去,总有人能陪伴你度过艰难,让你在不美好中发现美好,让你支撑下去。”
左子橙感觉这个话题很危险,又找不到缝隙『插』嘴,只能默默在一旁瞪眼睛。
听了这话,盛冬离沉默了很久,忽然抬手抹掉眼泪,认真问:“你那段最艰难是时间,是谁陪你撑过去的?”
“经纪人,粉丝。”
盛钰同样认真回:“还有每个雷雨天来我家楼下的你,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支撑力。要不是这样,水晶球我也不会送给你。”
盛冬离眼泪又开始决堤。
他轻轻松开了手,任由水晶球跌落在床铺之上,又咕噜咕噜的滚下地面,碎成一片一片状。水晶球内的尽管正是莫斯山脉,那里常年冰封,做工精巧真实的‘雪’覆盖上他的脚面。
“你当时应该很冷的,对不起。”
说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