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边把项骆叫到单独的房间,简单记录一下笔录,毕竟有人举报,这件事就必须做个档案,这也是他们的规定。而且那姓钱的夫妻俩说的那么邪乎,又是联系劫匪,又是出卖村民信息的,这对末世以后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哪怕调查的人也觉得这事扯淡,事情也该调查。
“你要不要跟举报人当面对质?”那人问道。
项骆摇头:“这就好像让我自证清白似的。还是那句话,谁主张谁举证。他们空口白牙的举报。明儿我还上政府那举报说超级细菌是他散播的呢。他自己提出来以后又不拿出证据来。要是举报的人都这么干,我估计你们也不用办shā • rén案或是吃饭休息了,全年无休24小时竟处理这个了。还是说现在已经宽松到这个程度了,那种神经病信口胡诌都能听信。”
这话说得办案人员也很尴尬。
“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当然,你这边没事,那边举报也是会付出代价的。回头会让他赔偿你的名誉损失。要是觉得不够,还可以找律师上告。他说的太邪乎,我们就必须检查到。这是规定。”
“所以我配合,要是他自己站我面前敢这么信口雌黄我早抡拳头了。”项骆说完,又配合着对方将询问的事情都回答了。
项骆简单,他平时出村的机会都很少。而与人通话的记录更是可控的。他又没有个人基站,总不可能是用对讲机来联系外敌。
再说以他现在的财富积累,只怕全村人的粮食加一起都未必有他多,村里人的消费对于项骆来说也是一大收入,他没必要做这种杀鸡取卵的可笑事情。
这钱家夫妻就是一条落水狗,为了能减轻一点自己的罪恶,先是将所有的过错赖到小女孩的身上。看见周振华为小姑娘出头,开口就说他贪污腐败,而证明死者家属购买记录的项骆也成了他们疯咬的对象。
在给他们一天时间,估计全村的人都不干净,都要被这两条疯狗咬一口了。
项骆这边做个笔录就没什么人,毕竟就以项骆跟警方、官方交流的密切程度,真有什么事那才是怪事,就算是间谍也没有这么高效的工作能力。
不过村里这边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还有的检查呢。
项骆回家,这一宿也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早李月月就登门了。显然昨晚的事情对他父女俩的影响也不小。
“当初是谁把这俩货给引进村子里的,怕不是脑子有坑,这俩人有一个当人的吗?”大早上屋子里还有些偏凉。刚把快要灭了的炉子捅开,暖气还没有太热。李月月窝在沙发上眉眼都快横起来了。
项骆一夜未睡,早上正是犯困的时候,祝炎还在西屋躺着没起来呢,若不是怕早上太冷把祝炎冻着,项骆也舍不得离开被窝。
“村里头差不多一半的人都是这一年来搬进来的,其中有一半是投奔过来的亲戚,再有就是得了信儿硬挤进来的。那个姓钱的夫妻俩好像在村里没什么关系。这一年来也没什么动静。谁想到是憋大招了。”项骆打了个哈欠。
要是真的是投奔了谁来了,肯定是出人命的时候就被揪出来了。
所以说,有的时候当谁的关系,给予谁方便,都是有代价的。这就跟借钱时候的担保人差不多,你帮人家一把,你让人欠你一个人情。可人家若是不当人做了恶,你也要受到村里其他人的指责和埋怨的。
这是双向的。
当然,当初外人大量迁入的时候,也有原本只是同学,或是吃过两顿饭的关系,就本人拖家带口的找了过来投奔,这个也没有办法拒绝。
“其实当初真没必要放进来那么多人。村里原本的人都是人心思变,原本就不干净,这世道不好,变人渣的更多。这外人不知根不知底的,麻烦只会更多。而且说句不不好听的,过来的都是自己在原本村子待不下去的。不然相互扶持帮衬一把怎么就过不去了。非要背井离乡的往这边搬?鬼知道这里头是有多少人是自己在原本村子里作恶,一家人被赶出来所以才投奔这边的。”
这种思想源自末世前报道里的难民。能够从战乱之地逃出来的,除了少数的幸运、勇敢之子外,多半都是经过了各种只有自己知道的道路、手段,才能做到逃出升天的。恶劣的环境下,可能真的只有最恶劣的恶人才能够存活。
所以,村里人对新的村民多半都是抱以忌惮与隔阂的。
其实平复这道隔阂也不难,最简单的就是婚嫁。
只是带来的姑娘们都容易,差不多只要传个信儿出来,那说亲的人就络绎不绝。
可男孩子就不一样了。原本村里就是男多女少,本村的小伙子都有一些注定要成为光棍。而能有力气和魄力全家搬过来奔个出路的人家,多半家里都有小子。这些小子跟他们一起抢,岂不是让原本能娶上媳妇的人家更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