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莺勉强一笑:“行,北鸣小哥稍等。”
北鸣行礼谢过,又道:“好姑娘,千万瞒住了,可别跟老太太说。侯爷知道,扒了小人的皮。”
**
柏影堂,顾长钧解了长衫,半边臂膀在外,刚抹了药,自个儿捏着帕子轻轻擦拭了一遍。北鸣在一旁,一面拾掇药瓶,一面笑道:“莺姑娘听说侯爷伤了,忙不迭去小厨房弄汤药,说待会儿送过来,叫小人留着门儿。”
顾长钧的动作顿了下。
北鸣收拾了屋里,从里头抱了顾长钧换下来的衣裳出来。
顾长钧在屏风后穿衣时,就听外头一个怯怯的声音:“三叔?”
周莺捧着罐子立在外头,候了好一会儿才听里头一句迟疑的“进来”。
挑帘进去,屋里的药味还没散。周莺见顾长钧恍若无事般走出来,借着榻边小灯昏暗的光晕上下打量他一番,“三叔伤得重吗?”
顾长钧有些不自在。许是屋里太闷,许是不习惯对着一个不太熟的晚辈姑娘。
他板起脸,用凌人的威压掩盖了自己那点儿不自在,淡漠地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