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钧手里的茶盏没拿住,水泼了一手。
林太医摇头:“此脉滞而涩,悬心久抑,是郁结之相。待姑娘醒来,侯爷还是劝劝,平素放开心怀,莫要兢战太过,于养身无益。”
顾长钧喉咙处像被堵塞了什么,用了好大气力才问出口。
“太医可有良策?”
林太医摇头:“小人开一剂方子,也只能暂缓寒症,这身子亏空得久了,无从补起,天长日久的将养着,也许还有机会吧。”
这话却是说的渺茫极了。
顾长钧送林太医出去,他立在帐前,许久许久,竟不敢伸出手去掀开帘帐瞧她一眼。
他没想到,他确实没想到,她月信在身,原是不能着凉的。
亦没想到,她心郁已久,忧虑成疾。
她在此住着,并没有觉着安心吗?她在惊惧什么,在忧思些什么?
顾长钧定了定心神,方勾起帐子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