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周莺抹了把眼睛,笑着道,“三叔不必为我伤怀,那日醉酒出了丑,怪我大意,三叔别生气,我以后不会的了。”
顾长钧压低了嗓音:“你若当真放得下,又岂会如此逃避?周莺,非我想插手你的私事,只是老太太实在忧心,我不能不替她提点你几句。”
周莺垂头,她想挤出个笑说声“谢谢,我没事”,或是轻松地说句“我已经忘了”,可她心底无尽的苦涩和委屈,就那样卷了上来,铺天盖地,叫她再也无法承受。
她回过头来,用泛红的眼睛盯住顾长钧:“三叔到底想我说什么?非要我当面细述,自己是多么不知羞耻的缠着三叔,多么没羞没臊地做下丑事吗?三叔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为何还要喊我来,当面这般羞辱我?三叔瞧我不起,我懂得,三叔您担忧什么,怕我在祖母面前说漏嘴,毁了顾家的名声吗?”
每每回忆一遍,羞耻感就要淹没她一回。心疼的要命,呼吸都困难了。
他为何非要逼着她回忆那些事?
周莺咬着唇,想到那天自己一次次扑向顾长钧,想到自己哭着求他不要走,想到自己在他的帐子中醒过来,想到自己衣裳凌乱的样子,想到林太医说她子息艰难……
云端那闷雷,一道道地击下来。
“三叔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没脸说。”
顾长钧眉头蹙紧了,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