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顾长钧的目光里全是热情和崇拜。
她还知道顾长钧的伤?
顾长钧蹙眉瞧了瞧那少年,隐约记了起来,他点点头,“嗯”了一声,牵着周莺的手的就下了楼。
那少女在后扬声道:“顾大人,您再忙也要顾着伤势,来日有机会,瑶儿再报顾大人大恩!”
上了马车,周莺沉默下来。
望着热闹的街,一点儿逛下去的兴趣都没有。
顾长钧在和她一起之前,一直是独身,从前她觉得他许是天生的冷漠性子,可在一起之后她才知道,他也会有热烈的一面。
这么多年他在外头过着什么日子接触过什么人,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顾长钧头靠在车壁上,他坐在暗影里,目光幽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周莺。
适才在包间里闹得有些过火,她这气不知什么时候能消。
周莺伏在窗上,忽道:“平时您和官员应酬,也像戏楼里那些人一样,旁边陪着那些姑娘吗?”
顾长钧愕了下,“什么?”
她转过脸,含酸道:“您的手,是为了适才那姑娘伤的?瑶儿?您去宁州治水,一走那么多天,您孤床冷枕,想必也需人服侍的。”
顾长钧给她逗笑了:“你想什么呢?”
周莺抿了抿唇,压下舌尖的苦涩:“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究竟怎么伤的?”
顾长钧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倾身过来,将右肩的袍子褪开些,周莺立时警觉:“您干什么?”
顾长钧苦笑,“放心,不是想碰你。”
他包缠着白纱的右臂露出来,用左手解开系住的结,一点点将白纱绕开。
周莺心头发紧,紧紧盯着他的手臂,想知道他伤得多重,又怕瞧见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