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战战兢兢的样子,分明有事。她不放心。
门前的小丫头一瞧她出来,提步就要朝后跑,周莺把人叫住,喝道:“站着。”
周莺紧了紧肩上的青灰色狐裘:“谁叫你看着我行踪?你要给谁报信去?”
小丫头还没见过主母这般盛气凌人,噗通一声跪下去:“夫人,是如烟姐姐,说叫奴婢盯着夫人,若是出来了,就赶紧告诉她去。”
秋霞怒道:“你到底是谁的人?夫人是主子,还是如烟是主子?猪油蒙了心吗?”
小丫头哭哭啼啼不敢言语,周莺冷笑,转身就朝院后走。
天井里有个侍婢在洗衣裳,见周莺来了,动了动嘴皮要喊“夫人”,周莺比个嘘声手势,扬手叫她退下去。径直朝落云屋里走,秋霞掀了帘子,见里头空无一人。
如烟一直在注意听着隔间的动静,听见秋霞的说话声,她整个人紧张地站了起来,小步走到外头,见周莺沉着脸站在屋前。如烟强笑道:“落云姐姐见天儿好,说溜达溜达。”
话音才落,就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夫人怎么来了。”
周莺回头,见落云脸色苍白,缓慢地朝她走来。
她不言语,盯着落云的步子,沉静得叫人害怕。
落云勉强笑道:“我见今天不那么冷……”
周莺站起身,缓步朝落云房里去,秋霞给如烟打个眼色,两人退了下去。落云抿抿嘴唇,跟着周莺进了屋。
“夫人……”
周莺指指床铺:“你坐吧,还病着呢,瞧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情更严重了。”
落云心头一酸:“无碍了,叫您为我担心。”
“你和旁人一样吗?落云?”周莺咬着唇道,“你有事不跟我说,倒请如烟替你掩护,你可有当我是亲近的人?”
落云站在那儿,垂着头,没有去瞧周莺。她要怎么说,那些屈辱的事,怎么说得出口。
“我没事……”
“落云!”周莺心头苦涩,“你还要瞒我?你的腿怎么了?你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