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猛地呛了。
“上回在老夫人那,你眼睛在我身上,没移开过。”
他说的是肯定句,说得她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去。
“我……我没有……”
无力的争辩,他显然不信。他轻嘲:“何必偷偷摸摸?你也不小了,懂得男女之事了吧。”
“我没有!”落云是真的慌了,她站起来,腿都在打颤,脸上红云密布,扬声道,“您怎么……”
汪鹤龄盯着那帕子,白色绢布,上面一丝花纹也无,像他这个人,冷的,孤高的。中心一点水晕,和半抹唇脂的粉……
“下回,换个色。艳粉,俗得很。”
说完这句,他将帕子攥成一团,轻轻一抛,抛落在地,接着他的鞋在皱了的帕子上踩过,经过她什么,连个眼神也没再赏给她。
落云说不出此刻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紧张,害羞,恼怒,屈辱?都有吧?
汪鹤龄已步入寝居,从书架上取了本书拿在手里瞧,似乎是不准备再理会她了。
落云咬牙蹲身行了礼,默默退了出去。
出了门,她提步狂奔,眼泪控制不住,一股股朝外涌。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说那种话?
他凭什么把她随意喊来如此奚落戏弄?
她该是恨的、气的吧?可为什么,抽屉里那盒艳粉色的唇脂被丢到外头去了,后来果真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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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落云望着眼前的人。
这是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