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女孩们大抵已经就坐了,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聊天打趣。沈婉若今天身着莹白色的月裙,仙姿玉骨,头上水润的翡翠头面更显她清丽无双,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十分惹眼。
坐在她身边是中书省左丞家的嫡女严秋晨,他父亲追随季盛多年,早就是阉党门人,自然要求女儿与季家交好。
季岚熙从不参加女儿们的诗会花会,也不出来走动,因此严秋晨也是结交无门,幸好一个月前又来了个沈婉若,这条线总算是搭上了。
严秋晨用扇子掩住自己半张脸,笑着说,“妹妹今天这套头面真是名贵,我之前在萃华楼见过一枝这般种水的簪子,求了母亲好久都没给我买呢。”
沈婉若羞涩地抚了抚鬓发,脸上是一丝女儿家的娇柔,“都要谢谢义父心疼我呢。”
严秋晨眸光闪了闪,没想到这个刚入门的女儿竟然如此受宠?也是了,不然季盛为何要她带回季府去呢,看来得与这位沈姑娘好好交往才是。
她又问道,“你家姐姐今天怎地没来,男眷们可是要到了。”
沈婉若只摇了摇头,细声细气地说,“姐姐平时都是到巳时才起,可能是今天起晚了吧。”
巳时?这季姑娘这样惫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严秋晨冷哼一声,“我看等她迟到了,贵妃娘娘必要斥责她。”
“瑞王爷、肃王爷到——”门口传来内侍高声通传。
沈婉若和严秋晨等贵女连忙在席间就坐,深深地福身,“臣女等参见瑞王爷、肃王爷。”
瑞王赵盈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面容虽不算俊朗,但也称得上位是五官端正的男子,他风风火火地赶进来,颇感兴趣地看着这一众女孩,直盯得有些面薄的羞红了脸,这才一挥手里的珠串,朗声道:“起来吧。”
肃王赵衍则是正正经经的美男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朗朗如日月入怀,笑起时温柔可亲,京中虽说有个不学无术的名声在,但仅凭着这番模样,就引得胆大的姑娘瞧他了。
男子入左席,女子入右席,中间只留一道青石路,并无屏风珠帘遮挡。
赵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低声对赵衍说道,“三弟,我看今天这席间多美人,你瞧着如何。”
赵衍只微微一笑,道,“这些个高门贵女有个什么意思,赶明个儿我带大哥去安庆街吃花酒去,那里的娘子成熟,别有一番风韵,才算是有味道。”
赵盈哈哈大笑,眼睛仍往右席看,“好好好!你瞧左丞家严姑娘旁边坐的是何人,竟然如此清丽雅致。”
赵衍抬头看到一位着白衣的美人,正含羞带怯地和旁人说话,心下了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声音仍带着笑意,“大哥好眼力,正是季公公家里新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