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军服,沾了水怕是得有十斤重,快给我脱掉脱掉!”陈昼夜把他扔在一旁,自己扑进衣帽间里东翻西找,好不容易翻到一件没用过的宽大浴袍。
她出来的时候尤子骁正脱到一半,宽肩窄腰,胸腹肌肉块块分明,当雇佣兵锻炼时留下的伤痕在身上犬牙交错,平添了几分野性之感。
陈昼夜看得咽了口口水,推着他进浴室:“快点去洗!我这儿没有男士内衣,你就穿浴袍出来就成!”
等尤子骁进去了,她又赶紧给叶朵打了个电话,让她把夜宵用炉子温着,等自己叫了再端过来。
陈昼夜买的浴袍,就是再宽松,穿在尤子骁这个身高腿长的人身上也有点勒得慌。他出来时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腰带,还想再遮掩两分,陈昼夜却已经跑过来牵起他的手,径直往挂着纱帘的大床边走。
“殿下?”
陈昼夜拉着他坐下,双手在他的肩上捏了捏:“居然敢欺负我男人,放心,我很快就帮你欺负回去。赶明儿我就去找父皇,把你要回辉夜殿,反正我在他面前已经挂了个恃宠而骄,目无尊长,不友爱妹妹的名头,也不多这一桩事。”
破天荒的,尤子骁竟没有反对,抬手从她的发顶抚到脑后,低声道:“嗯,我也不想再待在别的地方。”
陈昼夜心里涌动着一股温情,甚至还有一点点为了自己要离去而感到遗憾。
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她一扯尤子骁的腰带,咬住他的耳朵,往后倒去:“快点让我试试手感,刚刚看见就很想摸好么?”
尤子骁十分配合,拉着她的手好生介绍了一番。卧房里灯光明亮,纱帐在两人身上投下淡淡的点影,没一会儿就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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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特别喜欢你才评论、山有乔松、好想吃火锅灌溉的营养液!“啊呀不行!”陈昼夜把伸过来的大手拍开,套上保暖内衣,伸了个懒腰,“得去找父皇,要不待会儿王若嫣又带着人过来,被捉奸在床,肯定又是好一番闹腾。”
尤子骁手肘撑在枕头上,偏头看她:“除去在我重伤时她照顾那几天,我和二殿下从来没有半分逾越,何来的捉奸?”
陈昼夜也没所谓:“无论如何,我那妹妹肯定那么想的嘛。”她一条腿都下了床,尤子骁却又一把将她捞回来,按在枕头上亲了片刻,抱着她不撒手。
“看不出来,你还挺粘人。”有点奇怪,陈昼夜想,尤子骁恋爱前后性格差别这么大的吗?
两人侧躺着对视片刻,陈昼夜忍无可忍地把尤子骁的手从被子里捞出来,腿一翻骑在他身上,双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威胁道:“不许再闹了啊,再闹,再闹就把你丢掉!”
尤子骁很浅地笑了一下,握住她的后颈,腰腹紧绷着挺起上身,嘴唇一触即分。
“最后一下,起吧。”
陈昼夜穿上华丽的仿古制式宫装,紫色丝绸上绣满纷飞的蝴蝶,张扬又明艳。
皇帝早就接到告状,在王若嫣的哭诉和王灵桐的悲言悲语中,陈昼夜在他心目中就是个只会欺负妹妹,勾三搭四的无药可救之徒。每次召见她都会被气个半死,左右她都毫无悔过之意,皇帝也不想给自己找气受。
“去告诉大公主,在她学会如何友爱妹妹之前,朕不会见她。再传话给尤子骁,让他立刻归岗,否则就解除他的一切职务!”
近侍在正阳殿前低眉敛目地给陈昼夜传话,陈昼夜听罢一挑眉,说:“也行。”
尤子骁同样没表现出任何不悦或慌张的情绪,近侍远远看着他们的背影,注意到两人的手借着公主广袖的遮掩牵在了一起。
皇后先是到辉夜殿劝说陈昼夜低头,结果女儿一夜之间变回一年前油盐不进的叛逆样。她心累不已,琢磨了一下,去正阳殿求见皇帝。
“陛下,都是我教导无方。刚才去若水殿看过若嫣,她如今神思不属,以泪洗面,我想做主带她去西山散散心,陛下觉得如何?”皇后神色憔悴,却仍在尽力维持宫中和谐。皇帝对她的面容感觉到了厌烦,不由得想起自己和王灵桐见面时,对方那风韵更胜往昔的相貌和身材……
“嗯,可以。”但现在,他还需要郑家的皇后来维持体面和权势。
皇后说要告退,皇帝的脑海中却飞快划过一个先前没捉住的念头,脸色微变。
“陛下?”
皇帝一摆手:“没事,还是皇后你想得周全。”
尽管皇后对皇帝十分爱慕尊敬,此刻却还是感受到了一丝违和。直到她当日下午听到调令,说是皇帝主动下旨将尤子骁从若水殿调到辉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