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夜:“……”皇宫内,御书房。
“你现下可知,绝不能轻信旁人的道理了?”皇帝坐在御桌之后,轻轻呷了口茶,挑起一边眉毛,看向立于下方的苏景。
“陛下,臣知道黄氏将书房中的账簿偷了出来。臣不追究,只是因为那本账簿无关紧要,反而可以借此机会顺藤摸瓜。”
“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太子身上?”
皇帝语气威严,苏景躬身拱手道:“陛下恕罪,臣只是实事求是。如今您召臣进宫,想必他们会趁机对枫林居的书房下手,偷取另一份账簿。等陛下您捉到贼人,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你倒是想得清楚。”皇帝意有所指地道,“那你可曾想到,太子会授意他的亲信来弹劾你私卖盐铁,要朕抄没你的家产?”
“臣没有做过。”
“没有!”皇帝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摔,“你把有异心的人放在你的院子里,就是给人家制造把柄的机会!”
茶水四溅,苏景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他道:“陛下英明,从不授人以柄,凡是有可能碍事的,都要除掉,臣自愧弗如。”
皇帝的手微微颤抖,略显苍老的脸绷得紧紧的:“你……你……好啊,看来你师祖和你说了不少。朕也不求你明白朕的良苦用心,聂穹的神枢营五千精兵,自是可以保护好你的。明日你就领着神枢营和神机营的兵,南下增援镇国将军!”
“臣有得选吗?”苏景那伤疤斜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厌倦。
就在此时,御书房的窗边响起三下叩击声,皇帝道:“进来。”
一名龙卫从窗外翻进御书房内,单膝叩地拜见皇帝,禀报道:“方才苏世子的暗卫传来消息,希望世子定夺。”
“哦?什么事这么着急?”
“是世子身边的小夜姑娘,她有喜了。”龙卫尽量说得一板一眼,但他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向苏景的方向瞥了一下。
皇帝吃惊地张了张嘴,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大喜过望地道:“好!好啊!她现下人在何处?”
龙卫道:“在镇南侯府近旁的宅子里,被暗卫们保护着。闯入枫林居的贼人放完火后后便服毒自尽,镇南侯府的家丁们正在清点损失。”
皇帝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步:“不可。东斜街上势力混杂,她在那里不安全。御风,你去把她接近宫里来,安置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皇帝看向苏景,意识到他这个刚成为爹的人还没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