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冲那两个人非常无害地浅笑,非常无辜道:“那可不行哦,犯了法就该受到制裁。”
“老夫人让我们来请你回去。”其中一个人面无表情地执拗道,像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颜诗轻撇嘴,霎时变成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直往站在他身边的唐墨怀里躲。
她抬手搂住唐墨的腰身,眼神惊慌,带着哭腔轻声喊他:“叔叔……”
女孩子的声音格外软,莫名让人觉得她很委屈。
而听在唐墨的耳朵里,又多了一层意味,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场面中,女孩子会这样泫然欲泣地软绵绵低唤他。
唐墨立刻就抬手扣住颜诗的脑袋,把人给护在怀里。
他面色冷淡地瞪着这两个人,“颜颜才受了惊吓,我好不容易让她暂时忘记昨晚的事情出来吃饭,就因为你们,她现在又开始惊慌害怕了,要是一会儿小姑娘再进一次医院,你们担待得起?”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心慌,但还是对唐墨解释说:“唐先生,我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是老夫人要我们带她回去的。”
“回不去,”唐墨面色冷沉,一向待人温和亲切的他此时说出来的话一点温度都没有,就跟冰碴一样刺骨:“人是我照顾的,就该在我身边。”
“想见人,想说事,让裴夫人自己来见,我们当面好好谈。”
男人周身的气场全开,极具压迫性,他目光凉飕飕地盯着这两个男人,又慢条斯理地说:“但是今晚不行,今晚颜颜需要好好休息,想谈也得等明天。”
“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
毕竟是唐氏的继承人,在帝都是没人敢惹的一号人物,就连老夫人都得卖他几分面子,更不要说他们这种题人办事的下人。
两个人没再坚持,带着唐墨的话回了颜家,将原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裴静芹。
裴静芹倒是没想到唐墨这次会这么不留情面,甚至连阿姨都不喊了,直接称呼裴夫人。
但唐墨说到底,也是个小辈,这么拂她的面子,让裴静芹心里很窝火。
可她却又不能拿他怎么办。
裴静芹不得已之下给她的小儿子颜玘年打了电话求助,希望颜玘年能劝劝唐墨。
结果颜玘年听完裴静芹的话后,知道颜诗遭受了什么事的他皱紧眉冷声说:“妈,你到现在还在护着颜谨?再这么没有原则地宠下去,她的人生就毁了,而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裴静芹觉得心里很难受,一向强势的她头一次在颜玘年面前服软,微微哽咽着请求:“玘年,你就帮妈妈一次吧,最后一次,我保证小谨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我会好好教育她,但是她不能被拘留啊,他还在读研,要是档案上有了污点,对她太残忍了……”
“她把颜诗非法囚禁起来就对颜诗不残忍了吗?”颜玘年气的几乎要低吼,“妈,我原来一直觉得你什么事儿都能拎得清,可是自从我哥和我嫂子几年前出事后,你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你把所有的怒气怨气全都发泄到了颜诗身上,可我哥和我嫂子知道了颜诗的下落开车去找她的时候,颜诗根本不知情!又不是颜诗逼迫他们去找她的,你凭什么将怨恨转移到小丫头身上?”
“说白了,颜诗也是受害者,要不是颜谨的生母自私透顶,知道自己活不长,偷偷将孩子调包,颜诗本来可以在我们家快快乐乐地长大。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叶老太太没有把被丢在路边的颜诗捡回家,这个孩子很可能就死了!她才是我们颜家的孩子,颜谨不是!你搞搞清楚!”
裴静芹泣不成声,“可是小谨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舍不得……”
“你醒醒好吗?”颜玘年的嗓音愠怒,冷声说:“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你要再执迷不悟,别怪我狠心。”
颜玘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能让平常少言寡语的他被逼的这么噼里啪啦一通骂也是裴静芹和颜谨的本事。
“我会替我哥和我嫂子护住颜诗,只要颜谨再敢动颜诗一下,你看我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