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将手机里的聊天信息调了出来，推到钟逸的面前。
他知道，如今这个冷静自持的男人也有过绝望无助的时候。
程立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少年找遍了所有的网吧，医院，一遍一遍的打电话，得到的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终于他力竭得坐在一家破旧网吧的楼下，带上卫衣的兜帽，在滂沱大雨里失声痛哭。
钟逸顿了顿，微微吐出一口气，看到聊天界面上，对面的备注是“经纪人张封”才冷静下了，目光恢复了冷静，那边的回复很官方，写着：“如果档期不冲突，会到场的，感谢邀约。”
蓝牙耳机里原本还是女生有些聒噪的介绍着一些产品，钟逸皱着眉想要关掉直播。
却突然听见女声提议道，“下面是今晚的最后一件商品，由我们的小川来试试吧！”
钟逸的手停了下来，目光落到屏幕里的少年身上。
佟黎川一脸惊讶，“啊，我来推广吗？”
“对啊，就简单用一下，然后描述一下感觉，味道，推荐一下你觉得适合的人群，很简单的。”小喇叭递过去一支护手霜，语气循循善诱。
佟黎川只能顺势接下，护手霜的包装很精致，纯白的背景下一支樱花，点点粉红的花瓣。
拧开盖子，把护手霜凑到鼻子前嗅了嗅，“味道很好闻诶，这是樱花味的吧，好甜的感觉。”
少年抬眼的一瞬间，带着微微的笑意，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弹幕满屏都是——
“啊啊啊，哥哥，你更甜！”
“上链接，这个护手霜我给他买到断货”
挤出一点到手背上，两只手蹭了蹭，佟黎川绞尽脑汁的想着形容词，“感觉像是牛奶，很滑，不过蛮舒服的。”
小喇叭也被惊艳到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职业的语气，“小川觉得这款护手霜适合什么样的人呢？”
“打游戏的人用这样应该挺好的。”佟黎川回答的一本正经。
弹幕哈哈大笑，看得出来佟黎川对电竞是真爱了，三句话不离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