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代怜惜地望着白棠,“醒来好不好,我一定还你公道,不让别人再欺负你。”
院首与众太医们配合,将银针在火烛上烘烤消毒,在纵横交错的伤痕中找穴位,一针,又一针的扎进去。
骆代在旁边看着心都揪在一起,比太医还紧张,近距离看见那些伤痕,更是心痛难忍。
“棠棠,快醒醒……”骆代握住白棠的手道。
没人告诉过骆代,白棠的名字,但他直觉少年的名字就叫棠棠。
少年眼睑微动,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却是死气沉沉,看不见一丝光亮。
骆代心脏一痛,待太医拔针后,他坐在床边抱住少年。
“棠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骆代……”
许是骆代的语气温柔,又或许骆代的怀抱让白棠感到安全。少年的脸颊滑下两行清泪,他嘴唇微动,用沙哑到不成声的嗓音道,“我、我、没有、偷……”
“好好好,我知道,我相信你,棠棠没有偷东西,棠棠是冤枉,棠棠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看坏人受到惩罚好不好……”
一句“我相信你”让白棠内心触动,多日来的委屈涌上心头。他抱住骆代,狠狠地哭了出来,又是几乎背过气去。
“皇上,小主现在不宜情绪激动……”院首赶忙道,白棠的五脏六腑受损,很容易呼吸不过来。
骆代听后,手忙脚乱给白棠擦眼泪,哄道,“不哭不哭,乖~”
白棠在冷宫忍住了一个多月的天寒地冻,突然来到承安殿,被温暖的地龙烘烤,本就干燥的肌肤更甚了,院首提出,小主需要净洗身子,才能更清楚的查看外伤,以便上药。
骆代大手一挥,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捧着一盆盆的热水上来。
少年身上伤太多,不宜使用浴桶。
宫女们拿着手帕上前,却被骆代赶了出去,连同太医们也是如此。
刚才为了扎针救活少年,不得已让太医们看到白棠的上半身,现在要沐浴,他更是打心底不愿意别人看到少年的身体。
承安殿内阁里只有骆代与白棠二人。骆代早年在边疆打战,什么伤没受过,对于如何清理伤口,他还是很轻车熟路的,不过对上少年,却尤为紧张。
他将手帕浸湿,拧干,在手背上试了温度,不会烫也不冷后,才将手帕摊开,一点一点的为白棠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