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博艺倒是知道外面的情况,只不过他一心只有棠棠,并不想理会所谓的正道魔道的事情,都想推棠棠背锅,出去作甚?
魔气蔓延的速度极快,在事情爆发后,短短一个月便几乎将凡间的大地侵占了,正道门派也沦陷,唯有部分有护宗大阵的宗门还在支撑着。
魔气来到两人的洞府外,突破结界,钻进白棠常常游玩的后花园里。
它仿佛有意识,躲在树上潜伏起来,等到白棠变回小松鼠来爬树时,扯住他的后脚跟,将小松鼠倒挂起来。
“吱吱吱——”什么东西?
千里之外的某屋子里,王诚发出桀桀桀地刺耳笑声,找到你们了,藏得可够深的啊,小东西们,这次,我定要报当日屈辱之仇。
此人正是与裴博艺同一年拜入乐安仙门的王诚,因散布谣言,恶意中伤药峰被废除修为赶回家,王家是暴发富,家境相当不错,并不是养不起孩子,但王诚成为乐安仙门弟子后,王家便与有荣焉,觉得自家能出一个大能,在外高调不已,惹下众多仇家,仇家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王家并不难对付,但难的是王诚后面的乐安仙门,听说还是得器重的内门弟子,因为这个,他们也只能由着王家嘚瑟,捏着鼻子忍了。
结果不到一年,王诚就被赶了回来,时刻关注王家动态的仇家们一打听,哟,后盾没了啊,叫你嘚瑟。
王诚的伤刚养好,还没来得及重新修炼,结果就被仇家害的家破人亡,他虽侥幸不死,却也落得一身残疾。
就在他苟延残喘,在路边等死时,一位魔修路过,见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着衣角求救时,在读取他的记忆后觉得分外有趣,便将他救了回去,王诚也踏上了魔修这条道路。
经此一事后,他越发痛恨乐安仙门,痛恨白棠,若对方能大度一些,自己与家人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身为一个大能,斤斤计较,无一丝风度与胸襟。
王诚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那位将他救回来的魔修对他虽有救命之恩,领他修魔的恩情,但他却一点都不顾念,寻了一个机会偷袭对方,并多夺取了对方全部的修为。
他如法炮制夺取了不少修士的修为与性命,急功近利,在几年内到达化神期的境界,而他依旧不满足,他曾发誓,定要乐安仙门付出代价,让白棠体验他曾经如过街老鼠的生活。
他成功了,利用达寂秘境逼白棠入魔,引避广魔圣入局,拉各大宗门下场,制造舆论,让白棠无处可逃,乐安仙门成为众矢之的,还让所谓的名门正道狗咬狗,这一出好戏他看得可欢乐了。
但此时白棠却不见了,与他的好徒弟一同失踪了,这可怎么行,他还没看到白棠与裴博艺两人最凄惨的下场,这不够,还不够,而现在,那两人还是被他找到了。
藏得再深又如何,他们在他面前依旧没有秘密可言。
王诚指挥着魔气将小松鼠抓出来,就在小松鼠即将离开洞府后花园时,裴博艺心有所感及时赶到,挥剑砍断魔气锁链,将小松鼠抢了回来。
“吓死我了,不知怎么了,被这个东西抓住后,我所有法术都使不出来,还好你来了~”白棠心有戚戚然,靠在裴博艺的怀中惊疑不定:“我在那个东西身上感觉到很深的怨气,你说那会是谁的东西?”
那道魔气还想溜走,撇博弈一剑扔出去,将附在魔气中的一丝元神定住,千里外屋子内的王诚双目刺痛,急匆匆收回那一丝元神。
一行血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他满脸戾气,怀着对两人极大的怨恨:“可恶,就差一点了。”
元神消散后,那道魔气变回了最普通的魔气,白棠“咦”了一声,裴博艺收回剑,魔气消散在空气中。
“棠棠在魔界可曾得罪多什么人?”裴博艺轻抚着白棠的后背问道。
白棠撇撇嘴,奶声奶气道:“我得罪的人可多了,他们看我的新来的,都看我不顺眼,个个都来找我的麻烦,后来我干掉了高格魔圣,找我麻烦的人才少了许多,再后来,我闭关时,又被那些投靠我的魔修陷害,我才出来被避广魔圣找他丢失的修罗冰的。”
想起颠沛流离的日子,白棠握成拳头的手锤到裴博艺坚硬的胸膛上:“那时候你怎么不在啊,我吃不饱穿不暖,还得躲避他们的追杀,他们个个都欺负我……”
少年泫然欲泣,红红的眼眶里挂着快要掉下的泪珠。
当初白棠在达寂秘境入魔后,给裴博艺喂了丹药,亲口说断绝关系的那些话,白棠已经记不得了,反正他在离开达寂秘境后过得很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