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缑笙走过来,毫无形象的靠在他旁边的墙上,一个烟盒无声的递到了他面前。
连羿没说话,抽出来一根点上,火光明灭,烟雾缭绕。
“谁惹你了?”
聂缑笙也咔哒打开火机,点上一根后,看着前方问。
“没事”,连羿说。
“啧,当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兄弟,白做了吗?你最瞧不上的烟都抽上了,还能没事?”聂缑笙不接受他这连谎言都懒得说的敷衍。
“是因为东马里战区的事?”
聂缑笙背靠着墙壁,格利泽的风带着一股湿意扑到了他脸上,神色也跟着冷硬了起来。
连羿又抽了一口烟,周身裹在一层冰冷的戾气中。
他的眼睛里面迸射着压抑的暗光。
说他无私也好,骂他虚伪也行,或许还带了一些shǎ • bī。几年前意气风发迈入军旅,为了什么?
责任、荣誉、信仰、情怀……到最后,只凝聚成四个字“为了联邦”!
然而,世上最可怕和最磨人的,永远不是面对面的危险,而是藏在笑容里面的龌龊。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他终于学会了收敛,学会了迂回。但是现在……
意难平!
实在是意难平!
让那些渣滓拿命来偿,都不能让他这口气消下去!
“走吧”,聂缑笙说:“该算的账,一笔也少不了。你不是跟老古董一样,总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吗?这会儿都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了,忍不住了?”
连羿捻灭了烟头:“谢了。”
聂缑笙早已经将外套搭在肩头,大步走远。
云沫到的时候,他还站在那里,不过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小兵回报一声后,也跟着走远。
寂静的露台上,只剩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那里。
云沫把杯子往他面前递了地递:“我感觉到你心情不太好。听说,春天里的第一杯奶茶,喝了会心情舒畅。”
那杯热茶举在眼前,似乎还冒着看不见的热气,有种沁人的香气传来。
云沫见他没接,继续举着说:“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彻底清澈的水是不存在的。So,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让他们付出代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