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一片死寂。
齐霜轻轻问:“坐的哪个位置呀?”
茭白说:“你原来的位置。”
齐霜哈哈大笑着拍手,牙龈都露出来了:“好,好,真好,我们好有缘。”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看着茭白的眼神充满被狗皮膏药黏到的憎恶:“去三中也就算了,还去7班,去就去吧,偏偏坐我的位置,这是……”
茭白:“天意。”
齐霜:“……”
“王初秋,初秋,王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齐霜一步一步走向茭白,他像个始终处在弱势一方的可怜人,“都到这时候了,你别害我好不,我下月初就结婚了呀,大师他……”
茭白捂住齐霜的嘴,在他耳边冷笑:“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件事还没烂在你的肚子里吗?小少爷,你消化系统这么差可不行。”
尽管茭白的音量控制在只有齐霜一个人能听得见的程度,他还是绷紧了神经末梢,并快速看了眼几个关着门的里间。任务真的只是要他给齐霜上一趟三分钟的教育课,再滴几滴泪?有没有地雷?
“小少爷,有的事已经发生了,也过去了,就不要再提,麻烦烂掉,烂透。”茭白的腮帮子抽了抽。
齐霜将茭白的警惕慎重看进眼里,对啊,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暴露了,沈家就会知道他们被这人算计过。这人会死得很惨。
“唔……唔唔!”齐霜挣扎。
茭白放下手把他丢一边,教育课教育课,从哪方面切入才能稳妥点,又不会触及危险词?
有了!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茭白按住齐霜圆润的小肩膀。
齐霜:“……不知道。”
“我太羡慕你了。”茭白开始干嚎,“真的,我羡慕你。”
话题转得太过生硬,还极度莫名其妙,八竿子打不着,齐霜一时间忘了自己的怒气跟慌乱,shǎ • bī逼地站着。
茭白嚎着嚎着就嚎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你大哥……人真好,他对你好得让我羡慕。”
“你过敏那次,他连夜赶来沁心园询问情况,问了我很多东西,”茭白湿润的眼中适时浮现回忆之色,“当时我就想,我要是有那样的哥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