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茭白咽口水。
戚以潦垂眸,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他半晌从喉间一出一声无法言明的低喘。
茭白还没琢磨清楚戚以潦的心路,就见他大步去书桌那里,一下拉开几个抽屉,暴风似的翻找。
“刀呢?”戚以潦歪了歪头,先是像对虚空说话,之后又偏过脸,面对着茭白的方向,眼眸依旧半垂,嗓音浑浊喑哑,“小孩,帮叔叔找一下刀,好不好?”
茭白赶过去的脚步猛地停住,他往后退了退。老变态,你要我帮你找刀,切我脖子?你也真敢想!
不对。
杀他不至于要用刀,直接掐死就行了。
所以,
戚以潦找刀,是要刻字。
茭白拉紧的神经末梢一松,他抬起头:“好啊,我帮你找。”
戚以潦始终垂着眼眸。茭白却能感应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用那种阴鸷的,湿黏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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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在架子上找到的,手掌大小,刀鞘出乎茭白意料的破烂老旧,像是用了很多很多年,从几代人手上穿过。
戚以潦将刀抽出来,拿在手中,发卷坑乱的刀刃暴露在惨白灯下。
木制书桌被划开的声响从刀下渗出。
一横,一竖……
克制。
戚以潦每刻一个,茭白就默念一遍。
茭白眼睁睁看着戚以潦把书桌最后那一小块空地刻满,刀还举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