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看茭白不吭声,他又抬脚踹上去,连着踹了三五下,直到把人踹得吐血,他才感觉卡在胸口的那股怒气有所减弱。
“局势既然对你这么有利,”茭白边咳边吐血,声音破裂,“那你焦躁什么?”
周遭气压猝然低了下去。
沈寄没有把他踹死,而是拿出手机,划了划,蹲下来给他看医科大的新生报道视频:“看看,这些都是这一届的新生。”
茭白听着新生入学的热闹,瞧着一道道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身影,表情麻木。
沈寄将手机屏摁在他血污的脸上:“如果你老实本分,现在你就是他们的其中一员,穿着校服走在校园里,做你的医学生。”
茭白为了保护眼球闭紧双眼。
“拼尽全力去拥有梦想又没了的感觉,难受吗?”沈寄平静道,“去年我为了你砸佛像,让我母亲受伤,今年我去北城接你回去,连我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的难受超过你百倍,你慢慢受着吧。”
茭白扯勾了一下带血的唇。
明明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强人所难,无耻卑鄙,自大狂妄的暴君一个,却被认定是满腹深情喂了狗。这就是狗血漫里的人物。
“你那邻家弟弟说你是齐家人。”沈寄将手机拿下来,在茭白脏臭的衣服上擦了擦,越擦越脏,越擦越粗暴,“我就用你引出了齐家两兄弟,斩草除根。”
茭白没有给出丝毫情绪波动。
“世上仅有的两个至亲为你死了,你都没反应,”沈寄只是试探,却得到这结果,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他拿起手机,大力砸了下茭白的头,“贱狗,你果然没有心。”
那一下残暴至极,茭白被砸得倒在地上,眼前出现了一瞬的黑暗,片刻后才恢复意识,他艰难地抓着粗糙的铁栏杆爬起来,靠回去。
茭白都要笑死了。
齐蔺和他没有过什么接触,哪来的感情,至于齐子挚,在他这早就是个死人了。
怎么着,他是圣母转世吗,自己都这样了,还要为那两人伤心不成?
一个黑心的人,一再说他没有心,也不知道哪来的资格。
“呕……呸……”茭白吐出卡在嗓子眼的那团血块,呼吸通畅了一点,他没在意自己身上脏成什么样,伤得多重,忽略了。还有口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