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摸裤兜,手机不在兜里,他心里头一会是还在哭的沈而铵,一会是吸完毒的梁栋,一会是治疗中的章枕,一会又是寿命不长的戚以潦,最后被他自己的任务霸屏。很烦。
人不是机器,一道程序走到底。
人会怎么样呢,人走着走着,各种改变,各种。
茭白不自觉地凑近戚以潦,温温热热的呼吸落在他……鼻梁一侧的小朱砂痣上面。
然后,
手伸过去,指尖点一下那颗痣。
茭白若无其事地收了手,拍醒戚以潦:“三哥,我想下楼看看。”
戚以潦嗓音浑哑:“去吧。”
茭白看着不但没把脑袋拿开,还在他肩头蹭了蹭,准备接着睡的老变态。他又看血猫,它正在“咕噜咕噜”。
撒娇了。
就是tā • mā • de,茭白摔楼醒来到现在,五个月了,猫的毛都没再变白过!脖子也没再长起来半寸!
这跟戚以潦的身体内部情况有关,抵抗药物带来的影响根本不是能代谢掉的,那就像一把刀,砍断了他原本缓慢增长的求生欲望跟生命力。
但活跃度没停,到40了。
这个现象是在向他证明一件事,也是在变相地催促他填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