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看了看附近,没见着长椅,他干脆就拉着戚以潦在路边的草坪上坐下来。
下面是湖,月亮在水里洗澡,波光粼粼。
茭白躺下来,枕着绿油油的草被,手拽拽戚以潦的灰色衬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近期连续加班,有点疲。”戚以潦揉着额角。
“公司有那么忙?”茭白不懂。
戚以潦笑着叹息,声音低不可闻:“时间紧迫。”
小三轮的声音传来,是个卖冰棍的大爷。茭白这才想起来,不远处是个景点,山上就是寺庙。
“要吃冰棍?”戚以潦侧低头,看了他许久,“起来去买。”
茭白不是很想吃。
“去吧。”戚以潦嘶哑道,“给我也买一根。这辈子就没吃过冰棍,我尝尝鲜。”
茭白去了。
大爷的小三轮停在路边,他卖的冰棍只有一种,一块钱一根的老冰棍。
茭白扫二维码付款,密码输到一半,没来由地心神不宁。紧接着,一股可怕的不安冲进他的心脏,他掉头就跑。
大爷忙喊:“小伙子,你的冰棍还没拿。”
“不要了!”茭白在戚淮的目睹下原路返回,草坪上没有戚以潦的身影,他在底下的湖边躺着,一动不动。
茭白大脑充血:“戚以潦!”
他冲下坡,没站稳地摔在戚以潦旁边,吃了一嘴的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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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茭白都很混乱,直到他站在科研院冷白的走廊上面,戚院长一巴掌挥过来,他才恢复了意识,条件反射地躲开。
同一时间,章枕也拦住了戚院长的手,他嘴里的酒气被周身煞气压住,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手背青筋鼓起。
戚院长挣脱开章枕的钳制,她冲站在后面的人低喝:“小淮,你跟我来!”
戚淮的衣裤有点乱,那是在帮着茭白一起捞董事长的途中产生的,此时他听见戚院长喊他,什么也没说地跟了上去。
茭白垂头抠指甲里的泥。
章枕揽着他,很用力:“三哥的身体怎么……去年你被沈寄囚禁的那些天,三哥晕倒了两次,每次都及时送到科研院救治了过来,后来你得救了,他呕过血,戚院长给他开了很多药,这半年他都没再出现那种情况,我以为他吃的药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