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在十分钟的倒计时里伸出双手,抱住埋在他肩窝的脑袋,发冷的手指抄进男人的黑色发丝里,撸大狗一样撸几下。
我要走了。
茭白垂头,干燥的唇贴上戚以潦的下巴,蹭蹭,他在心里说,但我会回来的。
我一定回来!
茭白吻了吻戚以潦鼻梁上的浅朱砂痣,退开时,眼尾一下就烧灼般红。
等我。
茭白拿开戚以潦放在他腰上的大手,撑着床坐起来,被子堆落在他肚子上面,露出他布满印记的上半身,他把松垮的睡衣拢了拢,又脱掉,赤脚下床。
昨晚太疯狂,衣物都脏了,没法再穿。
茭白走进戚以潦的衣帽间,一眼扫过去都是商务装,那片暗色调里的一点白很显眼。他拿出那件平整的白衬衣穿上,一颗颗地扣好扣子,又快速拿了戚以潦的一条裤子套上去。
袖子长了,盖住越发冰凉的手指,裤腿长了,拖在地板上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茭白走出衣帽间,他把脖子上的佛牌取下来,放在戚以潦的怀里。
谁知道他沉睡后,这块记载了他和戚以潦诸多过往的佛牌会被怎么处理,不如留下来,避免被毁掉的可能,还可以让戚以潦有个念想。
再者说,这是戚以潦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对他有不可取代的宝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