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枝头树叶飘散殆尽,路边月季垂散着无人修剪的枝桠随着呼呼寒风摆动,阴沉沉的天气加重冬日萧索氛围,唯有小花坛草丛被人遗忘的炮竹红衣和单元楼门上粘的大红喜字昭示着昨天有过一场热闹的婚礼。
进入单元门的罗姨习惯性跺跺脚,蹬掉鞋底残雪,提着篮子上楼,拧开门锁进去再迅速关上,免得放跑屋内暖气。
罗姨刚放下菜篮子就听到电话响,答了电话那头的吩咐,含笑去敲小卧室门。
“容容,起了吗?”
房内慢悠悠传来一声饱含睡意的咕哝:“就起呢,罗姨进来吧。”
推开房门,只见粉色碎花窗帘将屋外光线挡的严严实实,借着客厅光亮仔细瞧才见钢丝床被褥里藏着一娇小人影,听到脚步声伸个懒腰,由平躺改为趴在枕头上,乌黑长发披散零落,约莫是不愿意起床,背影都透着对冬日严寒的抗拒。
“我还瞌睡呢。”
罗姨一点都不意外,坐在床边笑眯眯地说:“快起床,马上十一点,待会儿你哥哥嫂子都回来了。”
说完按开台灯,将放到床尾的毛衣毛裤拿到床头,方便容容待会儿起床穿。
段思容打着哈欠坐起身,拉起滑落的被子围在身上,拉开窗帘一角看天色,阴沉沉的暗,怀疑天是不是还没亮。
罗姨了解她,拿起手表在她眼前晃晃,差一刻到十一点。
段思容不得不接受现实:“我哥他们不是去爷爷奶奶家了?怎么这么快回来?”
“不清楚,你妈刚才来电话问你起床没,叫我喊你呢,新嫂子进门第二天,咱别让人误会,留个好印象以后好相处嘛。”
罗姨拿了桌上皮筋和梳子,慢慢帮段思容梳头发,拨开掩盖明媚小脸的长发,笑容更浓,她在段家工作近十年,看着段思容从丁点儿大的小丫头长成如今的大姑娘,小丫头越来越漂亮了。
段家两女一子,家境优渥,段思容作为最小的女儿,说是千娇万宠都不为过。
杏眼琼鼻樱桃口,弯弯柳叶眉浓淡相宜,因父母长辈疼爱,纵然前些年物资缺乏,但也尽力养的精细,皮肤白皙光滑带点婴儿肥,一头长发乌黑油亮,浑身上下纤秾合度,眉眼里是让人疼惜的可爱娇气,怎么看都惹人喜欢。
“早上你妈说你昨天回来得晚,不让我叫你,待会儿刚好吃午饭,吃饱你可以继续睡。”
罗姨觉得新媳妇刚进门,是要尊重,但小姑子还小,哥嫂更应该爱护。
段思容则在冥想时间,昨天哥嫂结婚很热闹,她和一干发小玩到凌晨,模糊记得爸妈早上离家前说中午不回家吃饭,她就放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