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有了院子作为缓冲,小楼离公路边也能稍微远点儿,屋里的尘土不至于太大。
他还打算在院子里留出两个车位来,方便到时候停车。
而且院子和公路中间也还有一段距离呢。以后院子里要是停不下车,也能停在院子外头,不必再到处找地方了。
不止如此,郑方义老家的祠堂,也正式开始了修建。
郑红星那天在镇上喝醉了酒,回家后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才总算是清醒了。
结果他这刚一醒来,就听见了隔壁在动工拆房子的声音。
吓得郑红星立马跑出去看情况。
不用施工的工人向他解释,郑建青就先一步告诉了他:“……这些人都是方义找来的,说是要把这老房子改建成祠堂,在里头供奉小叔和小婶儿的牌位。哦,还有爷爷奶奶的牌位……”
郑方义的爷爷奶奶去世得早,所以郑方义的记忆里,对他爷爷奶奶还真没什么印象,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
不过郑方义担心自己只在老家供奉父母的牌位的话,郑红星可能会给他找事儿。虽然他不怕郑红星找事儿,但时不时的有这么个臭蟑螂在自己面前晃悠,那害不了人但是恶心人啊!
于是郑方义灵机一动,就打算干脆把爷爷奶奶的牌位也供奉上好了。
他的爷爷奶奶,那也是郑红星的亲爹亲娘。
亲爹亲娘的牌位搁在老房子里,郑红星总不好意思再捣什么乱了吧?
而事实也正如郑方义猜测的那样。
郑红星一听说这事儿,原本想要去找郑方义好好说道说道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不少。
但他心里还是很不高兴!
其实这年头,大家对祠堂的存在还是很有敬畏心的。
君不见,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不知道有多少在外闯荡出名头的人们都纷纷回了老家,号召全族人捐款重建祠堂的。
郑家本身就是新民村的大族,以前村儿里也有个郑家的老祠堂,用的材料什么的全是当时最好的。不过后来破四旧啥的,祠堂这些也被定为封建迷信,被拆的被拆,破败的破败,慢慢的也没什么人还记得祠堂的意义了。
像郑红星这样的老人,其实还是愿意把祠堂给修建起来的。
但那种族中的大祠堂,跟郑方义现在修建的这个小祠堂,那明显不是一回事儿啊!
大祠堂里,那供奉的都是族里的祖先,庇护的也是全族的后辈。可郑方义修建的这个小祠堂,供奉的却只是他自己的直系长辈。
偏偏郑红星当年苛待郑方义,论起来的确是对不住他那早逝的弟弟和弟媳。就是以后到了地下,见到了他亲爹亲娘,他这心里也还是有愧啊!
这么几个牌位就供奉在他睡房隔壁,他这心里能不发憷吗?!
两家儿可就只有一墙之隔呢!
万一郑方义这供奉得好,真把他亲爹亲妈和弟弟弟媳妇给召回来了,到时候他们几个一起来找他骂他,他这条老命还能保得住吗?!
郑红星只要一想到这里,再看自己那张贴着墙放的床,总觉得上面若有若无的飘着几个人影儿似的。
他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浑身冰凉。
郑红星想来想去也没办法阻止郑方义修这个祠堂,只得在家里骂道:“方义也是的,好端端的修什么祠堂啊?!那房子可是他爸妈留给他的,这也算是祖宅了,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好好的房子改成这样儿,他以后再回村儿里来,难道还真打算一直住在秦家啊?那不成没出息的上门女婿了吗?!”
郑建青沉默了一下,小声的道:“方义在公路边买了块地,也已经叫了人来开始修房子了。看那样子,这新房子修得只怕还不小。我估计,他以后再回来,应该就会住在公路边那新房子里头了。”
郑红星:“……”
他觉得自己这会儿特别难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郑红星扯着衣襟艰难的道:“郑方义这几年在外头,到底挣了多少钱啊?他这又是修祠堂又是修新房子的,为了修房子还专门买了块地!这还是在正月里头呢,请人工也不容易吧?开的工钱肯定比平时还高!这么一算下来,他这次回来得花多少钱啊?!你不是跟着他出去过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外头都是做什么生意的?他怎么就这么能赚钱呢?!”
郑建青:“……我那次跟方义一块儿出去,他把我丢在工地上就没管过了。我平时又见不到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啊?不过我看工地上那些人对他都特别恭敬,我估计,他估计就是那个工地上管事儿的人。”
“一个在工地上管事儿的人,能挣到这么多钱吗?”郑红星指着隔壁正在拆除的老房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