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吞吐吐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口腔中吐出那个字。
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很艰难的问:“就是那种,在封闭的环境,还有空旷的环境中,会浑身发冷,感到不适,而且,在和人交往的时候,会出现生理性的拒绝。”
沈音曜望了他一眼,果然,他给她糖的时候就发现了吗?
沈音曜淡淡道:“幽闭恐惧,外加轻微社交恐惧而已,怎么?”
温煦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音曜,那些他无法说出口的字眼,就这样在她口中不轻不重的被提起,好像得病的人不是她一样。
温煦噎了许久,才缓缓的问:“你现在治疗的怎么样了。”
怕沈音曜怀疑他的用心,温煦连忙补充:“我之前的状况和你差不多,现在已经快要好了。”
若不是以前他和沈音曜的病情一致,他也不会这么快的发现沈音曜与旁人的不同,他太了解心理疾病给人带来的困难了,在发病的最严重的的几个月里,他连房间的门都无法走出去,看到陌生的人别说交流,就是身处在他们的环境中,他都会紧张到盗汗。
他在想,是不是沈音曜也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或许他可以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给沈音曜分享一点经验。
都是病友。
也都是可怜人。
却见那小姑娘冷冰冰地回答:“不知道,但我可以自己克服。”
温煦这回是彻底愣住了。
她……她在说什么。
她现在的情况这么明显,稍微有一点经历过这种症状的人打眼就能看出来,她居然没有去医院治疗,而是……自己克服?
她用什么自己克服,她怎么自己克服啊?
温煦觉得沈音曜有点疯了,但他还是担心道:“可是,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早早去医院,然后……”
“然后休息,在所有人同情的眼光中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更坏,一切的生活变成了漫无目的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