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看着冷静,实际上背后已经渗出点点冷汗。
顾子翌此人,虽然一直在笑,但唐九宁毫不犹豫地怀疑他会突然暴起割了自己和何卉敏的脖子,然后对着两具尸体继续喝酒,喝完酒又撒上一瓶子的药水,把尸体化得一干二净。
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顾子翌杀洪承昊并融化他尸体的时候,不仅没眨一下眼,还是笑着的,就跟现在喝酒的神态一样的惬意享受。
唐九宁都不知道这段熬人的时间是怎么被她一点点磨过去的,直到深夜,她安全回到自己的住所,这颗紧张到飘忽的心才沉淀了下来。
但她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径直走到了江珣房间门口。
里头亮着灯,看来还没睡。她抬起手想敲门又突然顿住,想了片刻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些白纱布,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脖子。
五个手指印,青得发黑,看着都渗人。
要绑得严严实实的。
再次跑回去敲开江珣的房门,那人果真没睡,披着件外袍坐在案前看书。
唐九宁关好门,急冲冲地走过去。
“洪承昊死了。”
“你脖子怎么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出声。
唐九宁一怔,不假思索道:“不小心割到了。”
江珣放下了手中的书,手一拂案上的灯,里面的月牙石发出更加明亮的光,逐渐照亮屋子里的角角落落,包括唐九宁脖子上的白纱。
江珣借着灯光细细看了唐九宁的脖子片刻,哂道:“脖子还能不小心割去,你这条小命怎么也没跟着去?”
唐九宁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骗不过江珣,她摸了摸脖子,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我……碰到了顾子翌,他——”
“他干的?”江珣抬眸,眼中一闪而过锐利的刀光。
唐九宁点点头,又接着道:“他把洪——”
“把白布拆了。”江珣又突然插话道。
唐九宁三番五次被打断,忍不住皱眉道:“你就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江珣没答话,起身来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把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瓶罐,他颠了两下,朝唐九宁走了过来。
“你遇见了顾子翌,撞上他在杀洪承昊,你又多管闲事地想去阻止,结果差点被顾子翌拧断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