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没有发出呻/吟,手却紧紧抓住了江珣的衣襟。
江珣低头看了一眼她被汗浸湿的额角,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唐九宁一摸到柔软的被子,就把自己裹了进去,蒙头盖了起来,缩成了一团。
她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除了师父,也没人见过她这番狼狈的样子。
力量用得过多,封印反噬之下,便是这般钻心的痛,让她回忆起少时泡在药缸里的痛楚,每每想起总是让人心生恐惧了先。
如今脑子里尽是光怪陆离的景象,一瞬间全身没了知觉,一瞬间又剧痛袭来,仿佛要将灵魂给剥离。反反复复之下,她在被子里止不住地颤抖,却硬扛着没有出声。
一只手隔着被子轻抚过她的脑袋。
被子贴着脸颊,在汗水之下黏糊糊的,难受至极,但那只手却万分温柔,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裹入手心。
她听见被子外传来声音。
“哪里疼?”
“……”
她怔怔地盯着被子里黑漆漆的一角,突然什么都不想坚持了。不想忍痛,不想骗人,更不想自欺欺人。
她想将自己遭的罪全部说出来,就像是剖开伤口给人看,然后可怜兮兮地讨点安慰。
她想那么做。
“都疼……”
“哪里都疼。”
作者有话要说:我寂寞了,所以评论区发红包啦啦啦啦 ̄ ̄ ̄ ̄ ̄屋内的熏炉里点着沉香,袅袅升起,安静地缠绕交错。
王之玉将扎在唐九宁臂上的银针一一收回,她看了眼陷入沉睡的唐九宁,又将目光移至她的手上。
正软软地落在一只筋骨分明的男人的手掌中,被牢牢地裹住。
不是江珣还能是谁?
王之玉转回目光,继续拔针:“虽说哥哥疼爱妹妹是常事,但放在少阁主身上倒不太寻常。”
江珣听出了王之玉的调侃之意,他不动声色地将唐九宁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我暂时用银针止了痛,但她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王之玉一边卷起针袋,一边走到桌案,提起笔写下几味药,“这药能让她在运功的时候舒服点,但是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