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江珣走后,唐九宁才恢复正常的姿势,前前后后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她重新躺回了秋千上,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哀嚎了一声。
又出糗了,能不能给她留点面子,让她走得硬气些?
冰华山离玄天阁不远,在北辰的最北方。下车后江珣扔给唐九宁一件狐裘披风:“穿上,山上冷。”
唐九宁看了眼手里厚实的披风,随手披了上去,心道这炎炎夏日,还能冷到哪里去?
事实证明,她还真是天真。
上了山,唐九宁就忍不住裹紧了狐裘,脑袋止不住地往白色的绒毛里缩,钻到最后,只能耸起肩膀挡住吹在脸颊上的冷风,脖子都硬生生短了一截。
入眼处,是漫天白雪。积雪抚平了崎岖的山路,将万物生灵掩埋于其下。
唐九宁在风雪中越走越慢,远远落在后面。
不行,实在太冷了,手脚都冻僵了。
前方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一只手抓过唐九宁的手,她抬头一看,江珣去而复返。
“严忘春嫌铸剑的窑炉太过炎热,就在冰华山设了阵法,所以气候异常寒冷。”
说罢他握紧了唐九宁的手,牢牢裹入了掌心:“跟紧我。”
唐九宁被江珣拉着手,两人一前一后,脚印一深一浅地留在雪地上。
手上传来江珣手掌的温度,渐渐蔓延到全身。他大概运了灵力,才这般暖和,为了唐九宁能跟上,还特地放慢了步子。
唐九宁抬头看向江珣的背影。江珣是个城府深沉之人,最擅长笑里藏刀,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族子弟高高在上的姿态,偶发藏不住那点少爷脾气,说上几句尖酸刻薄的话,能让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