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护法,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水声哗啦作响,唐九宁冷冷丢下一句,走了。
片刻后,萧鸷从岩石后走出,半垂着眸子盯着某处,热气缥缈的温泉中心,是一件黑袍,被丢弃似的,漂浮在水面之上。
是夜,程非例行给江珣汇报。
他哭丧着一张脸,诉苦道:“哎呀,公子你可害惨我了,你让我跟,我、我我我居然跟到温泉去了!”
“你看见了?”江珣声音拔高,拧着眉头看向程非。
“没没没——”程非连忙摆手。
江珣松了口气,瞧程非那没出息的样子,哼笑一声:“那你紧张什么?罢了,以后别跟了。”
“不是啊。”程非的耳朵红了起来,“我看见了唐姑娘的那个小丫鬟钟星,她、她就在温泉入口处,我拐了个弯,一拨草就看见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公子你要给我作证啊!”
程非在一旁聒噪,江珣听得耳朵疼,闭了下眼刚要喊他出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说钟星在温泉入口处,那她呢?”
“唐姑娘?”程非一怔,回道,“我不知道啊,我瞧着她和钟星一同进了那座小峰,但我只看见了钟星一人在温泉里泡着,然后我就吓得跑了,便不敢再跟了。”
说罢程非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珣不语,眸光一寸寸沉了下来,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敲得程非心里发慌。
“公子,怎么了?”
江珣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皮一垂,掩下颇为疲惫的目光:“我就不应该让你去监视。”
“你怕是被她摆了一道。”中陵,长乐山庄,暗室。
“哗啦。”
一盆冰水泼醒了张妍。
意识恢复,伤口遇水,阵阵刺骨的疼痛浸入骨髓,她呻/吟出声,指甲无力地抓过地面,划出一道道沾灰的血痕。
顾子翌搬了张椅子,反坐在她面前,扫了一眼伏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张妍,转而问边上站着的一人:“问出来了吗?”
站着的人拱手一答:“大公子,酷刑都施了一遍,她还是坚持说不知道。”
顾子翌的目光徐徐扫过地上流淌的血水,面上挂着笑:“小妍儿,当日是你说唐逸元已经取得了灵元珠,可那日他命丧于紫霄雷阵之下,总不可能灵元珠也被一并烧焦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