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给江璃解释:“用手刀击打咽喉,力道合适的话,可以让人痛的暂时无法说话,也发不出声音。”
江璃点头:“这方法好。”若只是用东西堵住嘴巴的话,喉咙里还是能哼哼出声的,花树这么一做,他连哼都发不出来。
胖子瞪大眼睛搓手,满脸跃跃欲试:“还有这方法啊,下回我试试?”
花树瞥他,给他普及:“若击打的太重,将喉咙击碎,人就死了;力道不够,起不到效果;而且没经过专业训练,根本打不准位置,所以对你来说,暂时做不到。”
胖子张了张嘴,挫败道:“这样啊!”那算啦。
花树捡了绳子,将老鼠眼绑在椅子上,又将绳子缠住椅子腿,再将绳头拉到楼梯处绑在楼梯的扶手上。
做完这个,几个人一起将绑着老鼠眼的椅子挪到离楼梯三米远处。
江璃去门口打开了房门,然后回来,一群人坐在楼梯上,江璃以胳膊肘支着腿,托腮看着椅子上的老鼠眼。问花树:“他大约多久后能说话?”
花树回答:“两个小时。”
江璃点头:“两个小时,够睡一觉了,那咱们先去睡个觉?”
江璃说完,拍了拍手,一行人就都站起来,回了二楼。
说要睡觉,江璃就真的躺下睡了。
美姐觉浅,留下负责叫醒。
老鼠眼满心惊怒的坐在椅子上,他眼睁睁看着江璃几人上楼去了,心里马上被惊恐代替。
四周安静极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忍耐着喉咙的疼痛与不适,努力挣动自己的双手,希望把被绑着的手腕挣开,可那手上绑着的绳结不知是怎么打的,竟然越挣越紧,只一会儿,他就累得气喘吁吁。
所以他转移目标,使劲摆动身体,意图将绑在身体与椅子连接的绳子弄松,但是用劲太猛,椅子忽然翻倒,将他一个侧摔,顿时疼的他呲牙咧嘴,好一会儿没缓和过来。
就这一会儿工夫,他感觉后背有水晕了过来,然后在他的眼皮底下,那层水浅浅的触到了楼梯。
然后他肩膀和身侧的衣服开始饱吸水分,这水冰凉刺骨,激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惊吓的使劲蹬腿,弄的椅子在地板上不断侧滑,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美姐循着声音下楼,看到老鼠眼连着椅子歪躺在地上,衣裳湿了大半,他正努力的挺着脖子,让脑袋不至于贴到地上的水中。表情十分痛苦。
美姐摇摇头,走下楼梯,上前把他连同椅子扶起来,对他竖了一根指头,嘘了一声:“不要弄了啊,有人睡觉呢。”
然后叮嘱他:“再倒了我就不扶你了,你也知道,有这椅子还能缓冲一会儿,若你直接躺在地上,那就很快嗝屁了你知道吗?”说完摆摆手,竟是上楼去了。
老鼠眼:“……”他看着脚底下越来越厚的水,又看一眼自己独自被晾在这里的状况,就像一个被放着等死的人,眼睛里顿时充满了绝望。
两个小时后,江璃被美姐叫醒,他揉揉眼睛,把花树拍醒,然后让美姐去睡觉,他跟花树两个人下到楼梯处。
江璃下来的时候,一楼的水已经涨到一尺来高,老鼠眼满脸惊恐的坐在椅子上,正努力的抬高着双腿,已累得满头大汗,脸胀成了猪肝色。
而他腿下的水面,离他坐着的椅面,仅有两拳的距离了。
江璃下到中段的台阶,便分腿坐了下来,目光看向门口。那里敞开的门扇边,一簇一簇黑影,正像游鱼一般,缓慢的往里进。
花树站在楼梯靠下的位置,侧身轻倚栏杆,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椅子连接在楼梯扶手上的绳结。
老鼠眼梗着脖子看着椅子下游来游去的黑影,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受伤的喉咙发出粗声的低喘,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璃,努力的张开口,发出嘶哑的声音:“求、求求你们,拖我过去。我还不想死。”
江璃幽幽看他一眼,“这些东西吃人吗?”
老鼠眼沙哑回答:“吃、吃的。”
江璃抬脸:“你好像挺懂它们。你见过它们吃人?”
江璃问完,老鼠眼目光躲闪,抖着嘴唇,不吱声了。
江璃微微一叹,手指点着膝盖,语气平缓,似陈述事实:“在我们来之前,恐怕每次鬼门开的时候,你们都会弄一批人给它们吃?我们今回同来的这批人,恐怕不出几天,就会被他们吃光了。”
江璃说到这里,幽幽的叹口气,对老鼠眼道:“但是我们不想死你,即便真的要死,拉着你们一起,看起来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