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先这样吧。”帝韶景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孙瑞安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挂不住了，但是又不能在钱景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只好低着头，借着喝水的姿势挡住自己的表情。
帝韶景也端着杯子在喝水，不过他没有低头，他就这么举着杯子一边喝茶，一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的孙瑞安看。
孙瑞安一抬头就看到钱景那奇怪的眼神，看得他一愣，而后又觉得心底一阵火大。
这是什么表情？
吃他的喝他的，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到底谁给他的勇气？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好在他还记得自己今天请客的目的，按捺住心头想要砍人的冲动，笑着问道。
帝韶景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今天突然请我吃饭？说起来，我们好像也没有那么熟悉，也就是偶尔上班下班碰个面的交情。”
孙瑞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帝韶景又问：“呐，瑞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请我帮忙？”
孙瑞安勉强笑着问道：“怎么这么问？”
“因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帝韶景说话可真是一点情面不讲，菜还没上呢，就当着对方的面直接这么说，果然下一秒孙瑞安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挂不住。
他黑着脸看着帝韶景：“你什么意思？我请你吃饭你居然还对我这种态度？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礼仪吗？”
帝韶景放下茶杯，笑得不甚在意：“不好意思，我妈还真没教过我这些。”
孙瑞安真的是被气得不轻，看着钱景的眼神跟要撕了他一样。本来就不对付的两个人，非要强行扮演好朋友，到最后也得看另一个愿不愿意配合。帝韶景不愿意配合，什么假象都得被撕破。
“行了，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帝韶景看着服务员端着菜朝这边走来，对孙瑞安说，“说吧，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看在好这一顿饭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次。”
孙瑞安眼神微动，但是听着帝韶景这副高高在上仿佛施舍一般的语气，心底一股无名火烧得旺盛。
“你能帮我什么？你对自己定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哦？”帝韶景挑眉，“这么说你真的就是单纯来请我吃个饭？扶贫？这么好！那我真是谢谢你了！既然没有事情要我帮忙，那好的吧，我还省事。”
孙瑞安：“……”艹！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白瞎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
正好此事，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帝韶景干脆地不再理会孙瑞安，只目标明确地对准桌上的各种肉类。他不是肉食爱好者，但这个世界太穷了，好久都没这么痛快地吃过肉，所以这会儿看到肉他有些把持不住。
既然孙瑞安说了请客，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按照他对孙瑞安的观察，这人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简单地请他吃一顿饭，后续肯定还有动作。一想到这些，他就吃得毫无压力，反正也不是白吃的，既然知道最后要付出代价，那现在多吃一点，至少得回本儿。
孙瑞安看着钱景吃得嘴角都是油，突然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腾，看着就觉得饱了。干脆放下筷子看着钱景吃，看着看着，孙瑞安突然有了想法。
他掏出手机假装在玩手机，然后将摄像头不动声色地对准了钱景，一连拍了好几张钱景狼吞虎咽吃肉的照片。拍完之后悄悄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的笑意。
帝韶景其实察觉到了孙瑞安的动作，只是懒得计较。
他刚才想了一下，觉得孙瑞安突然对他这么殷勤，可能还是跟他突然走红网络有关系。
虽然跟孙瑞安不熟，但还是有一些了解，这个人有些好高骛远，喜欢奢侈品，喜欢受人关注。他估计孙瑞安是想从他这里分一些关注。
帝韶景其实无所谓，他并不想受到关注，至少目前不想。如果这关注真的能够转移到孙瑞安身上，他乐意配合。
……
何固直播完肚子有些饿，有些犹豫是叫外卖还是出去吃。刚好接到发小的电话，约他出去吃夜宵，何固拿上手机钱包就出了门。
发小叫楚竹，这名字一听就特诗情画意，但楚竹本人一点都不诗意。不仅没有诗意，还特别糙。玩得特别开，荤素不忌。虽然这一听就像是个渣男的配置，但实际上楚竹却是个“情圣”。
楚竹心里装着一个人，一装就是十几年，可惜对方不知道就算了，还跑了。
此后的十几年里，何固就看着楚竹从一个优质文青变成了声色场所里众所周知的渣男。何固不止一次地嫌弃楚竹，说他，你这么玩下去，哪天那人回来了，看你拿什么去面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