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黑漆漆的,仿佛藏匿着吃人的怪物,但却被朦胧的月sè • bī退了。
半晌,他平躺到床上。
也许……自己要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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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熹定定地出神,不多时,有人踏着月色过来,从身后揽住了他:“没事儿,睡觉吧。”
他含糊应了一声,反身抱住那人,像是抱怨又是感慨:“真是……怎么就感觉……她一下子就长大了呢?老觉得她还是个只会哭的泥巴团子。”
“孩子总是长的很快。”凛玉温温和和的,尽是宽慰之意,也有些感慨和怀念,“再说桃夭哪儿就小泥团子了,都大姑娘了。孩子大了,我们该相信她的。”
他和闻熹在走廊里席地坐下。上一次坐在这里时,还是打着“桃夭想你”的名义才进行的婚外同居。彼时两人之间那道幽深裂隙破碎了大地,桃夭挨个去找他俩说和,像只小耗子一样藏在暗处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
谁能想到,只是几个月的功夫,那道裂隙已经被阳光和春风填满,自万丈深渊下生长出参天的盎然生机。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悲春伤秋起来了。”闻熹望着窗外那轮不知为何格外红的月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丢脸丢大了,“所以人老了就习惯怀念过去吗?”
“不用怀念过去。”凛玉道,“我们的现在比过去好一万倍。”
“好这么多?”闻熹揶揄道,“比被雪山神女暗恋、差点就当上天君的时候还好?”
凛玉笑起来:“也许没有应明烛住在家里的时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