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闻熹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野蛮和暴戾,但老人们都知道,经历过那场百年之战的神魔都知道,那个风流俊美的年轻人曾以那样惨烈的姿态立在尸山血海上,一挥手斩落万重鲜血,骨子里跳动着永不死亡的生命。而眼前的闻熹,濒死的、脆弱的、奄奄一息的闻熹,对在场很多人来说都是陌生的。
凛玉低头,往闻熹经脉中输送着灵力,心里一顿一顿的疼。
纵使是障物之身,纵使生命力生来超群但同为生灵,生来趋利避害,谁不畏疼畏死?闻熹从来不是不死不灭,他对痛苦的敏感远超常人。
许是从他跳动的心脏里察觉到了什么,闻熹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口中揶揄:“别送了,还得指望你把我搬回去呢。”
“好。”听着闻熹嘶哑的声音,凛玉温声道,“别乱动,我这就带你回家。”
“哎,等等……”闻熹混混沌沌中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喊停。实际上不劳他费心,那人已经缓步上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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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沉湖!”
“沉湖回来了!”
“大家小心些,把阵法撑住!”
刀剑架起的围城前,沉湖微笑着摊手,示意自己没带武器:“闻熹神君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无人应和他,风暴初停,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只待一有异动便将其拿下。倒是闻熹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内心在“继续装死维持人设相信这些人能活捉沉湖”和“悠悠转醒满含血泪地质问他为何要背叛”之间纠结了两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