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攸坚持,“爱护自己的身体是军人的责任之一。”
季惜城蹙眉,半晌才颇为不满道:“你对谁都这么关心?”
洛攸:“嗯?”
季惜城扯出一个笑,“你根本不认识我,就关心我,给我上药?”
洛攸握着药瓶,“我的确不认识你,但你是因为我而被烫。非要说的话,是你根本不认识我,就帮我挡掉咖啡。”
季惜城挑着眉梢,被堵得哑口无言。
洛攸叹气,“上药不会耽误你时间。”
五分钟后,半湿的军装放在懒人沙发旁边,季惜城后背和右臂大片灼红。洛攸检查一番,烫伤并不严重,看上去触目惊心只是因为皮肤冷白。
喷药时,他走神想到了季酒。
季酒的皮肤也有这么白,稍微受个伤,看上去就非常严重。每次他逮着季酒上药,季酒起初都特别不情愿,说药很臭,还耍小孩子脾气。可一旦脱下衣服,季酒又会变得很乖,由他动作,偶尔因为疼痛而发出闷哼,他问是不是痛,季酒总是摇头。
但上完药了,季酒又会赖着他,说队长好痛啊。
撒娇玩意儿。
洛攸不经意地勾起唇角,但很快眼神又暗淡下去。季酒的伤几乎都是他帮忙处理,他消失的这五年,战火四起,如果季酒受过伤,谁给季酒处理?没有自己哄着,季酒会因为讨厌药的气味而不好好接受治疗吗?
季惜城按捺着咆哮的精神力,腹部轻轻震颤。他的双手成拳抵在膝盖上,手背青筋显著。好在洛攸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神情。药雾铺洒在伤处,很凉,他却觉得滚烫。突然,后面一静,他背脊绷得更紧,感觉到洛攸的视线正落在背上。
好一会儿,洛攸都没有动作,季惜城半侧过身,拿起仿生人送来的新衬衣。
“不好意思。”洛攸回神,立即说:“已经处理好了。”
季惜城快速穿好衣服,不再看洛攸,直接离开。迎客铃摇晃,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洛攸坐了会儿,猛地站起来,眼中尽是震惊,把仿生人吓一跳,“你,你怎么了?”
洛攸心脏狂跳。他突然想起刚醒来时嗅到的是什么气味了。那味道混淆在咖啡香气中,浅淡得难以捕捉,现在咖啡香消散,它终于和记忆中的烟草香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