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闻或跃这才给出了答案“我大概会很难过,但我会尊重皇后的选择。”
如果皇后这辈子真的不愿意,那他肯定也不会去强迫她呀。转世的意义,不就是拥有一个重新来过,让大家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快乐吗?至少闻或跃是这么认为的。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快乐,而去剥夺别人的。
季在渊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只要闻或跃不是一定要执着于他妹妹,那他……
“只不过,”闻或跃又补充了一句,“在没有和皇后亲自确认过这个问题之前,我会避免和任何人产生奇奇怪怪的纠葛。”
“……为什么?”他是皇后的“哥哥”,按照闻或跃的这个理论,那他和闻或跃的c,大概就是最不可能的存在了。
“因为你刚刚也说了啊,如果皇后没有了记忆,是会存在爱上另外一个人的可能性的。”哪怕只是想到这种可能,闻或跃都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酸酸的。但他也很清楚,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不幸,那也不是皇后的错,她失忆了,怎么会料到自己在失忆前已经有了一个相约白首的爱人呢?“以此类推,如果我和别人不清不楚,等找到皇后时,她又会是什么感觉呢?”
他不想皇后难过。
也不想让自己未来陷于不知道该选谁的难堪之中。
所以,在没有找到皇后之前,他是不会再考虑其他感情问题的。
季在渊……再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咳真是太棒了。
“为什么皇后这辈子竟不再是将军你的妹妹了呢?”闻或跃终于注意到了挨着他趴下,再次眯起了眼睛的小灰猫,他一边开心的和小猫互动,一边不忘感慨,“唉,转世投胎可真的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啊。”
季在渊能说什么呢?他也在奇怪,为什么他这辈子没有把觉得自己是个女的疯病一同带过来。
如果他还有个女性身份,那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
小灰猫在闻或跃的掌心,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软的不可思议。闻或跃又问季在渊“那你试着寻找过皇后的转世吗?”
季在渊一噎,对于他来说,这又是一道送命题,他沉浸在“我绿我自己”的酸爽中无法自拔,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我也是才彻底恢复记忆不久,并一度怀疑我是疯了……”
“也对哦。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找。”
“不!”季在渊彻底回神,清醒了过来,打断闻或跃,“我是说,她毕竟也是我的妹妹,我们当然要一起寻找。”
“不用勉强哦。”
“不勉强,我求之不得。”
季在渊的的眼睛里藏了太多的情绪,他只能苦苦压抑,并在最终汇聚为了一句对自己的唾骂,“活该”。当一段感情最初就建立在欺骗上之后,它就注定了没有办法再健康且长久的维系下去。因为他根本停不下来,就像他现在做的。
至于到底要怎么收场,季在渊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和闻或跃确认“你当年大婚时,我在给你的奏折里,夹了一封信,你还有印象吗?”
闻或跃皱眉,苦思冥想,才终于在记忆的犄角旮旯找到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封信。”
季在渊的声音都是抖的“那你看了吗?”
闻或跃遗憾的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来得及。”准确的说,闻或跃对于自己在那一晚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他并不能准确的回忆起来他每一刻到底都干了什么。“至少我没有看到那封信的记忆,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说完,闻或跃自己先笑了,再重要的事情,也已经过去好几百年,他这么问简直毫无意义。
季在渊也跟着笑了,他摇摇头,语气简直不能再轻松“不,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未免闻或跃好奇心反而被这样勾起来,季在渊继续道,“只是一封祝贺你和皇后新婚的信,还有我给你准备的贺礼。我让人特意藏在了京中,本来想和陛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如果你没有看到信,那就不是我的礼物引发的你的昏迷,我也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在闻或跃和季在渊当笔友的日子里,闻或跃几乎把季在渊当做了树洞,吐槽了很多有的没的,其中一个就是闻或跃对童年的渴望。
不幸的人,一生都在修补自己的童年。
闻或跃就是这样。虽然他已经长大了,可他却一直在试图得到那些小时候的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拨浪鼓,升仙图,乃至是街边一串包裹着厚厚的糖衣、鲜红欲滴的糖葫芦。
季在渊很会归纳总结,明白了闻或跃的各种渴望,好比,和朋友痛痛快快的玩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