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么贵妃化啊!闻或跃无能狂怒,也只敢在心里逼逼,你里外里就是在说我口是心非呗?
亚瑟看破了闻或跃的心思,回答的更是直接:“不,我是在说你傲娇。”明明就是不想伤害皇后的,还总找一些蹩脚的借口。这几天不管是和谁出去玩,闻或跃都会下意识的问一句,还要其他人一起来吗。知道的,是他在呼朋引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等皇后的回应呢。
每次看不到皇后的身影出现,闻或跃的眼睛里都明显能够看到一丝丝的失望。
既然这么想要见到对方,那就去主动和好啊。
闻或跃被戳破了心思,终于恼羞成怒,“黑化”了。他决定抖出自己的王牌,来让亚瑟不许说下去:“上辈子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或跃觉得亚瑟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是有跑路的嫌疑的,因为亚瑟不想闻或跃对他问一些有关于上辈子的问题。闻或跃本来是体贴的打算,既然亚瑟不想他追问,那他就不问了的,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
如今,都是亚瑟逼他的,不能不问了,再不问,闻或跃的内心就要全部被亚瑟给曝光了干净。
亚瑟确实不想闻或跃问这个的,因为上辈子他接到的一个很明确的命令就是如果闻或跃不问,他就不能主动说。
虽然这辈子亚瑟已经不再是闻氏皇族培养的暗卫,但他觉得该遵守的承诺,他还是会去遵守,时间并不能作为一种限制条件。
而现在,闻或跃问了,亚瑟就必须得说了,虽然他并不是很想说。
“您想问的到底是什么?我需要很具体的问题。”亚瑟实话实说。
“你为什么能无视‘新主不立,‘暗卫不得出’的传统,提前离开暗卫所,早早的出现在宫里,还只是当了一个宫女?”这背后肯定都是有原因的,不一定合理,但绝对不是当年的淑妃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事情。
“有人下了命令。”亚瑟老老实实的承认了,没有密令,他是绝无可能离开小凉山的,“我跟着上一任的暗卫首领秘密北上,在您还没有登基之前。”
话说到这里,答案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但凡不是个傻子,就能够猜到答案中宗。唯一能够对暗卫下令的,就只有当时还活着的中宗。不管是上一任的暗卫首领,还是还没有上任的新一批暗卫,在闻或跃没有登基成为皇帝的时候,他们有且只有中宗一个主人,也只会听从中宗号令。
皇后只有持有权,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指挥权。
闻或跃深吸一口气,戳破了那层窗户纸,找亚瑟求证于自己的猜想:“是中宗安排了这一切吗?”
安排亚瑟留在宫里,找到机会前往闻或跃的身边,打破了暗卫不得与下一任君王提前接触的规则。
亚瑟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他对于这个还是有点犹豫的,只能选择沉默了下去。
但是,答案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并不需要一个固定的形式,回答是一种答案,不回答也代表了一种答案。
至少在闻或跃看来,亚瑟这就是默认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下了密令,让淑妃尽快入京的,便是上一代的大启之主启中宗。中宗当时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用了。他是真的得了疾病,回天乏术,只能趁着自己死前,尽快安排好种种后事。
淑妃正是这个“后事”之一。
她一身黑衣,被上一任暗卫首领带着,单膝跪在龙床之前。两人的双眼,都只停留在大殿之内的地板上,不敢直视天颜。
而来之前,暗卫首领就已经对淑妃嘱咐过了,他要淑妃仔细听好陛下吩咐的每一个字。淑妃当时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要仔细听。直至中宗开口她才意识到,中宗已经虚弱到了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下什么了。中宗气若游丝,每一句都像是飘在天上,又细又弱,不仔细听,很容易就错过了。
或者说,也就只有暗卫的这种听力,才能听清楚中宗到底说了个什么。
中宗说:“自今始,隐姓埋名,嫁给他,保护他,辅佐他。”
他是谁?
“他是朕的跃儿。”
不是“四皇子”,也不是“闻或跃”,是“跃儿”。如果闻或跃当时听到,一定会觉得这称呼酸的倒牙。哪怕时过境迁这么多年再听,闻或跃还是不太能够接受中宗对他突然变得这么温情脉脉。真的太奇怪了,闻或跃接受不了。
换言之,这段往事,除了能证明确实是中宗主动传位给闻或跃的以外,就再也代表不了什么了。这一点,闻或跃知道,淑妃也知道。
甚至,闻或跃宁可别人怀疑自己的正统,也不想听到这么腻歪的临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