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珏离开屋内,继续煎药。
薛北望坐在炕上脑海里那日月光倾洒时,绝玉站在窗边伸出手哄他进屋的场景,心里暖意流动。
这样一个神仙似的的人儿,关心他,照顾他,还特意求人救他,想着想着他忍不住搂着被褥痴痴的笑出声来。
白承珏倒好药进屋,看着薛北望卷着被褥傻乐的模样,轻笑道:“薛公子现在才开始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薛北望摇了摇头,拉起被褥掩上笑意。
满脑子都是绝玉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双盛满星辰的眼眸,荡起的涟漪便久久无法平息,他头埋在被褥里不住笑出声,又放下被褥轻咳了两声一脸正色的看向白承珏。
“还为请问兄台应当如何称呼。”
“白无名。”说完,白承珏将药递到薛北望面前,“喝了它,盖好被子睡觉。”
刚才还满是敌意的薛北望,现在毫无防备的接过白承珏手里的药碗,‘咕咕咕—’便将瓷碗乌黑的汤药一饮而尽,他抬起袖口擦掉唇角残留的药渍,本就占有血迹的内衬,又多了一抹黄褐。
药汤喝完,他笑容灿烂的将手中的药碗递到白承珏跟前。
白承珏接过药碗道:“喝的那么干脆,不怕我在药里下毒?”
薛北望道:“我相信绝玉姑娘,也相信白大哥。”
“之前不是还担心,我会害你?或者对你有所图谋?”
薛北望尴尬的笑了笑:“是薛某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白大哥,白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我这一次,可好?”
白承珏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若不是他凭借玉佩猜到薛北望的身份,他现在哪还有机会活着。
“我也懒得计较,不过我提醒你闵王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府中高手如云,这种蠢事还是不要再做了,稍有差次,说不定会连累绝玉。”
薛北望垂下眼眸,听着白承珏这番话,恍惚间想起了他此行来吴国的目的,不住咬紧牙槽,扣着被褥的指端在不自觉加大的力度下微微泛白。
见薛北望迟迟不应,面具后的神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