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道离开,远处的雅座里,一人‘唰’的一声挥出扇子,轻扇胸脯,略带玩味的眼神一路望着二人从酒馆离开。
“绝玉赎身后,就跟了他?”
旁边的小厮低眉顺眼道:“回爷的话,是这样。”
他扇子一合在桌面上敲出一声脆响:“看不出有什么稀奇处,为了这般无名小卒,便推了我的相邀,我看这绝玉是愈发的不识抬举了!”
“爷,他可是男子。”
“男子如何?便当做养在外面的金丝雀,也比跟这种下等人厮混强。”
……
回府的路上,薛北望连打了两个喷嚏。
见白承珏眼神朝自己望了过来,薛北望尴尬的搓了搓手臂:“许是穿少了。”
小花魁当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没曾想回到府中,便亲自下厨煮了碗姜汤送到薛北望房中。
白承珏搁下姜汤在薛北望身边坐下:“姜汤先放凉,待会再喝,现下我先帮你换药。”
府中没有奴才服侍,倒累的白承珏跑里跑外为他端热水,备药膏。
而后白承珏坐在薛北望床边拭身擦药,薛北望几次要将白承珏手中的活抢过来自己接手,却被对方无情的打上手背。
沉着嗓子让他坐好。
听着比平日严厉些的语气,薛北望一怔,便乖巧的坐在床上,也不敢轻举妄动。
草药随着木条在伤口上晕开,配着白承珏口中吹来的柔风,冰凉舒服。
白承珏轻声道:“这些伤日后怕会留疤。”
“男子汉大丈夫留疤不怕的,你别嫌弃就成。”
白承珏浅笑,拿起一旁的白布包裹薛北望身上的伤口道:“不嫌弃,不过差点丧命不值当的。”
“是挺不值当。”
薛北望想到闵王那盛气凌人的眼神,就觉得牙痒痒,他当时决定救人,定是脑袋里那根弦没搭对,不然怎么会多管闲事,差点命都折了。
“我就该让他被那群人杀了,也犯不着受之后的窝囊气。”
白承珏眸光一滞,不怒反笑道:“日后不用管他,他这种人哪怕你真的为他豁出性命,也不会记你半分。”
薛北望听到白承珏提及闵王,不由泛起酸意道:“……你很了解他?”
“他也是曾经的恩客。”
“那他有没有碰过你……”薛北望说完,自觉这句话不妥,慌张的罢了罢手,“哪怕有也无所谓,绝玉如今是我一人的绝玉,往昔如何同我毫无关系,若你不想答,便不答,我亦不会心生隔阂。”
白承珏系上结口,双眸微垂:“并无过多瓜葛,他平日只是到我这听琴罢了。”
薛北望盯着白承珏脸色的神色的变化,看不出涟漪起伏,却忍不住又问道:“那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是个大方人,不过也是个无情人,若是薛公…北望日后还有再回闵王府的打算,今日我当奉劝一句,莫要同闵王交心,危难时刻,利益为先下,他定会弃你不顾,甚至夺你性命。”
看着白承珏对闵王的了解程度。
薛北望望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自觉有股醋味愈发浓烈。
他不住握住白承珏的手,低声道:“那绝玉知不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
白承珏浅笑着抽出手后指尖轻轻点上薛北望的额心:“你呀?是个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