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嘴硬,一番纠缠下薛北望也未能从叶归口中套出半句。
反倒叶归从怀中拿出清册递至薛北望跟前:“薛公子这是薛府近些日子所运送出财务的全部明细,请过薛公子过目。”
“闵王府的人当真能干,这账目倒笔笔清晰。”
叶归点头:“毕竟都是薛公子钱财,自是要记清的。”
表面算清的是钱财,实则是将薛北望与白承珏之间划分干净,薛北望心里窝火,倒也犯不着与白承珏的人过多计较,前脚刚拿到叶归的账目明细,后脚薛北望就拿着账册给白承珏送去。
傍晚,白承珏睡梦中悠悠转醒,刚睁眼便见薛北望手掀起半边帘子站在马车窗边,四目相对,薛北望下巴抵着窗边看着白承珏道:
“气色好些了。”
白承珏在马车内缓缓起身:“怎么不叫醒我?”
薛北望边上马车边说道:“这两日在树林里你都没怎么休息好,本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现在看来,原是这两日风餐露宿没歇息好”
说着薛北望在白承珏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账册递到白承珏跟前:“你收着。”
“什么?”
“我带出来的所有家财都以登记在册。”
白承珏接过账册借着月光手拂过册子上笔记,轻叹道:“别理他,他向来都是这个性格,明日他会先带车队启程,接下来几日都没有机会再见。”
说罢,将账册递回薛北望手中。
薛北望笑着将账册推回白承珏怀中:“这些都归你,我也归你。”
白承珏低头看向揣在怀中的账册,浅笑道:“我都收下,你就不担心日后我始乱终弃。”
薛北望强调道:“……我也归你。”
白承珏一个翻身将薛北望压倒在身下,呼吸声交错,账本搁置在薛北望脸边,白承珏贴近薛北望唇边,轻声道:“始乱终弃是你归我后,本王玩腻了便不要你了。”
薛北望一懵,眉头一蹙,眼神委屈看向白承珏,双手不由将白承珏腰身环紧,白承珏垂眼看着薛北望微启的唇瓣,脸颊越贴越近,直至一次又一次轻啄着薛北望柔软的唇,手顺势将薛北望头顶的发冠取下,任由一头青丝在马车内散开。
双手情难自已的向衣物内探去,冰冷的掌心顺薛北望的腰身一路往上游走,吻一路顺着下颚落上薛北望耳根。
“好烫……”白承珏唇瓣贴在薛北望耳畔轻笑,另一只手揉捏着薛北望发烫的耳垂,“日后若真打赢我,床榻之上,我衣服刚卸至肩头,你怕就不能动了吧?”
说着手指勾着薛北望的长发在其后颈处轻轻打转,听他喉咙中发出轻哼,白承珏唇瓣轻轻摩擦过薛北望的小耳,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喉咙中溢出的哼哼,听得白承珏骨头都酥了:“真敏感,居然摸后颈也会有反应。”
“我没有…唔……”
话音未落,白承珏双唇抿上薛北望的耳垂,黑暗中能感觉到这人身子僵的更厉害,闯入衣袍的掌心能感知到紧绷的肌肉纹理。
一触即发,车外传来的轻咳声恰好将二人打断。
“主子,乐神医说过切忌房事。”
白承珏长吁了口气,在薛北望旁边躺下:“我知道。”
“主子身体尚未恢复,定要谨遵医嘱。”
那么长时间,叶归说话仍旧啰嗦,白承珏嗯了一声,借着月光见薛北望躺在身旁不敢动弹,白承珏扣住薛北望掌心:“睡吧……”
“昂,”薛北望望着车顶,许久轻声,“你多撩拨几次,等熟悉就敢了。”
白承珏浅笑,两指夹上薛北望脸颊:“难。”
“要不你再撩拨试试?”
白承珏指尖顺过薛北望脸颊发丝道:“再撩拨今夜就受不了场了,这里那么多人守着,我可不想让旁人听见你的声音。”
“……好。”
……
离开陈国皇都的第十日,陈国国主薨毙,举国上下乱作一团。
那夜,薛北望在篝火旁坐了一整夜,白承珏便在马车里守了一整夜,他与先皇之间除去怨恨再无其他,哪怕亲眼看着那老不休咽下最后一口气,也难以消弭白承珏心头的恨意。
这一辈子他兴许都琢磨不明白何为父子亲情。
无法去感同身受的感情,每一句劝解,都像是旁观者的风凉话。
他掀开马车车帘,见薛北望身前的篝火即将熄灭,拿起身旁的狐裘,下马走到薛北望身旁,将狐裘披上薛北望肩头,薛北望抓住他的手心,回头与之四目相对,轻声道:
“手好冷。”
“这身子骨一年四季都热不起来,”边说白承珏边在薛北望身边坐下,“到了炎夏你将我往怀中一搂,便不热了。”
薛北望道:“……放心,我没事,生死离别不过顺应天命。”
“恩。”
“皇室的父子情谊与寻常百姓家比起来一向凉薄,母妃被抄家那日雨下得很大,她在父皇寝室外跪了一整夜,仍旧没能改变什么,那日起她便病了,父皇来过几次,她都避而不见,终日郁郁寡欢,与我也不亲近,有一日她牵着我的手去娄贵妃宫里坐了坐,与娄贵妃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那夜后,她便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