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缓兵之计,白承珏轻声道:“可汗难道就是这样待未来可敦的吗?”
可汗微愣,在白承珏身旁蹲下:“你们中原人最是狡诈,刚才还万般不愿,本汗不信你那么容易便能想明白。”
“可汗应当明白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与其螳臂挡车,到不如乖乖做可汗身边人,可敦之位和立功领赏不起来,可敦之位更为高贵,应承下来对白某而言也不是坏事。”
“行,我会让巴图鲁在牙帐外守着,若你敢跑,本汗便打断你的腿,我的可敦往后也不需要会走路。”说罢,可汗为白承珏解下身上的绳索。
白承珏从地上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吃痛的手臂,对可汗浅笑道:“多谢可汗。”
“草原入夜冷,再喝一杯奶酒再睡吧,明日我让他们为你安排住所。”
白承珏点头应允,可汗轻叹了声缓步从牙帐中离开。
白承珏在可汗的牙帐找到了一把古琴,翌日天未亮,白承珏便在牙帐内弹琴。
不多时可汗跟着琴声慌忙进屋,身上穿着一件单衣站在牙帐门外,她双唇紧抿成线,看着白承珏的侧脸缓步靠近。
“是你吗?”
白承珏没有回应,仍拨动着琴弦,眼角余光瞥见她就站在远处不动,眼神痴痴的向白承珏投来。
“骗子!你们中原都是骗子,你说最晚两年便会回来,可我等了你十七年,整整十七年未归!”
白承珏垂眸,抬手按压下琴弦,琴声在指尖止住:“可汗?”
“你不是都叫我塔娜……”话音未落,她手捂住额心笑了,笑声爽朗凄凉,“看看都十七年,居然还念念不忘,竟将他看作是你。”
“可汗。”
塔娜回过神,严声道:“谁准你碰这把琴?”
白承珏起身故作茫然:“我以为你会喜欢……”
“若再碰这把琴,本汗便会折断你的手。”
白承珏道:“可汗不喜欢听琴声?”
回想起刚刚白承珏抚琴的模样,塔娜脸上表情渐渐柔和:“喜欢,我会命人送一把过来,这把琴是故人留给本汗唯一的依托,往后莫要再碰。”
“好。”
鱼儿上钩,只要待塔娜警惕消除,他便有机会脱身。
待新琴送来,塔娜坐在案边静静地看着白承珏,痴恋的眼神努力透过白承珏去看另一个人。
这一曲琴弹到入夜,塔娜见白承珏面露疲态才依依不舍离开营帐,累得白承珏指端又红又肿。
夜深,白承珏用热水泡过手指,和衣睡去。
还未睡熟,房间内传来声响,白承珏睁眼,在黑暗中刚坐起身,便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口鼻,他赶忙抓住其手背,黑暗中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已捉虫,晚安好梦
巴图鲁:为满语中“英雄”、“勇士
可敦:古代回鹘人和现代蒙古语对其皇后/王后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