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解,倒让白承珏如负重释的松了一口气,白承珏安心蜷缩于他怀中,安静的马车内伴着他的心跳呼吸,白承珏睡了大雪中最安稳的一觉。
彻夜无梦,寒夜如春。
翌日,雪后初晴,晌午的太阳穿过浓雾,破开厚重的云层于天空中露出丝丝缕缕光。
白承珏坐在马车内掀开布帘,寒风袭面,凉意灌入咽喉,引得白承珏连连咳嗽。
闻声,薛北望赶忙回到马车内为其扶背,待白承珏止住咳喘,眼角余光看向薛北望浅笑着罢了罢手。
薛北望轻声道:“在车上等我,我去账内取姜汤。”
“恩。”
片刻,薛北望双手端着姜汤赶回马车,白承珏正欲伸手去接,薛北望轻拍其手背小声说了声烫,微微泛红的手指捧着碗底,瓷勺盛起一勺汤汁,吹凉后,将勺沿送至白承珏唇边。
见一碗姜汤见底,薛北望将空碗搁置在一旁,哄白承珏躺下:“出汗后,很快便会好了。”
白承珏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薛北望深吸了口气,将白承珏被褥掩严实,在其身旁坐下:“化雪后便走。”
见白承珏正欲开口,薛北望连忙道:“别想赶我,要现在就走,这一路放心不下你,怕又要折返回来。”
白承珏浅笑道:“你能多留几日,我求之不得。”
得了白承珏首肯,薛北望便跟着白承珏的车队待了足足五日,离开时如之前那般事事叮嘱,上马后却不敢多看白承珏一眼,生怕舍不得离开。
……
马车驶入吴国边境那日,白承珏在城外停留了许久,才像是认命般回到这座令他怨恨厌恶的牢笼。
待马车赶到皇都,已是两个半月之后。
皇城内白彦丘设了私宴为白承珏接风洗尘,寒冬结束,已入暖春,这深宫牢笼竟不抵那日大雪纷飞下薛北望将他圈入怀中暖和。
回过神看着前面引路的老太监,白承珏无可奈何的一笑。
刚踏入寝室,白彦丘便急忙上前去迎,一个踉跄下跌入白承珏怀中。
铁盔遮掩下那双如覆冰霜的眼眸,却在与白彦丘四目相对时,刹那掩上柔和的笑意。
白彦丘抱着白承珏的腰身站稳:“小皇叔,你这一走都一年多了,彦丘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