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白承珏迟疑片刻跟在薛北望身后一同回到营帐内。
屋内,薛北望坐在床边将身上绷带慢慢解开,腰间撕裂的伤口向外冒着脓血,他咬着白帕,单手拨开木塞,白色粉末深入刀伤,本该撕心裂肺的痛呼,化作了喉咙中的一声闷哼。
最后他身体脱力般倒向床榻,额间浮起密密麻麻的细汗。
白承珏走到薛北望身侧躺下,风吹日晒下肤色比往昔更深,赤、裸的上身布满不少刚刚结痂的新伤。
白承珏试图想抱住他,双手一次又一次穿过薛北望身体,终是如同认命般静静躺在薛北望身旁,不再做任何无谓的举动,目光停留在那张被刀光血雨磨出戾气的棱角。
薛北望猛然睁开眼,慌忙起身道:“兰香?”
他慢慢回过神,又颓然在床榻旁坐下,扶住额心,痴痴的笑了:“你看你想他都出现幻觉了,明日可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战才行,再不快些将他接回来,怕是要疯了……”
说罢,他手掌拍了拍额心试图让自己清醒。
白承珏无力合上眼眸:“我怕我可能回不来了。”
……
翌日,浑身每根骨头如同被人敲碎重组,白承珏迷迷糊糊睁开眼,龙涎香的味道,熏得白承珏头昏脑涨。
再度回到这间满是痛楚的寝室,一时间心中不由庆幸。
还好,他还活着……
“皇叔以为逃得过吗?孤怎么能让你那么轻易便死?”
闻声白承珏看向坐在床边的白彦丘,他艰难抬手抓住白彦丘袖口,轻声道:“疼。”
白彦丘双眸一滞,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承珏道:“皇叔?”
“皇兄,疼,”话音落,含在眸中的泪水往下落,握着白彦丘的指端微微颤抖,“皇兄,我不要泡药水,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