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自顾自走着,冬冬惊呼了一声。
“小鱼儿,快来看。”
“怎么了?”大雪有点遮挡视线,宋瑜透过白茫茫的雪花看不太真切,只有一个灰色的影子在冲着她挥手,她往冬冬那边走了几步,没走一步就是一个四五厘米高的浅坑。
冬冬有点兴奋,“雪人。这个雪人有点像你啊。”
宋瑜小跑了几步,还没跑过去直接摔了一跤,幸好这片雪地上没被大家踩实,软绵绵的,宋瑜摔成了个“大”字,她的两只胳膊都平摊在松软的雪地上,微微抬起下巴,嘴里吐了口雪出来。
冬冬原本想过来扶她,但看见她半眯着眼往外吐雪的模样,忍不住蹲下来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掏出了手机,“小鱼儿,别动,我给你拍张照,正好营业了。”
宋瑜:“……啊!”
没良心的助理!
宋瑜的羽绒服有点厚实,她在雪地里趴了一会儿又慢悠悠的站起来,冬冬过来给她拍掉身上的雪。
冬冬说得和她相似的雪人其实只有个和她相似的假发以及在脸颊的两侧刻了宋瑜两个字,宋瑜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她立马拍照留证,然后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裴狗。
“裴狗呢?”宋瑜把手机揣到兜里,在雪人身边端详了一阵,不远处的拍摄场地——公馆传出来说话声,声音挺嘈杂的,宋瑜也辨认不出来哪个是裴景鸿的声音,她对着雪人摇了摇头,“赔礼道歉都这么没诚意,不原谅。裴狗就是裴狗,不做人。”
“嗯?”裴景鸿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一只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吓得宋瑜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冒了句脏话,“wǒ • cāo!”
“啧。”今天的裴景鸿恢复了些元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语调,“我以为你把我当爸爸,想不到你竟然觊觎我的身子。”
宋瑜翻了个白眼,伸脚踹了他一下,脚下扬起了不少的雪花。
细碎的雪花粒落在裴景鸿的裤子上,他弯腰轻掸了下,宋瑜轻嗤,“又没人拍,做作。”
裴景鸿也不反驳,轻笑道:“爸爸送你的冬雪礼物还喜欢么?”
宋瑜再次看了那雪人一眼,佯装不在意的挥挥手,“马马虎虎。”
“哦?”裴景鸿摇了摇头,“浪费我三个小时的辛苦。”
宋瑜没说话,双手揣兜,连表情也有点严肃,昨天那一茬在她这儿还没过去呢,她心里依旧有点膈应。
裴景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闺女,还生爸爸的气呢?”
宋瑜往后退了一步,“咱俩现在是绝交状态,别动手动脚的啊。”
裴景鸿笑了。
宋瑜一时之间搞不清楚他的意图,只听他轻笑道:“有些事超出了你我的解决范围,干嘛想那么多让自己不开心呢?”
“你不能解决并不代表我也不能。”宋瑜气鼓鼓的说,“你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有些事情谁都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裴景鸿这话说得有些沉重,宋瑜侧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轻嗤道:“就知道装,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搁我这儿玩什么聊斋呢?”
裴景鸿笑了,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你还小呢,不懂。”
宋瑜最讨厌别人说她小了。
二十了!
都到了能和傅清寒领证的年纪了!
女孩子们一般都喜欢把自己的年龄定格在十八岁,生怕别人说自己年龄大了。但宋瑜不一样,她向来都喜欢给自己的年纪加上一两岁。
宁城这儿有个习俗,婴儿出生之后过一个“年”那就是两岁,所以一般冬天出生的孩子都特别吃亏,其实明明只有几个月,就会被说成是两岁了。
后来大家介绍自己年龄的时候都说周岁,但宋瑜偏不。她说虚岁,偏偏她又是冬天出生的,所以往往她的年龄都会在真实年龄的基础上加两岁。
家里人一直都不懂她的执念在哪里。
她的二十是周岁,但介绍的时候经常会说自己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