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正缓慢切着牛排的白河维持着抬头的姿势,视线锁在对面壁炉的上面,眉头正用力地拧着。
那壁炉的上面,是一幅肖像画。
画上是一个面庞瘦削的中年男人,戴着软礼帽,神情看着很阴沉。
但这并不是白河关注的点。
他在意的是,那个男人,眼睛是睁着的。
浅色的眼眸,眼神阴鸷,正好是看向餐桌的方向。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进屋以来,遇到的第一个睁着眼睛的存在。
白河本能地觉出不对来,下意识地想要再仔细研究研究,手肘却被轻轻碰了下。
“别看了。”苏越心一面切着牛排,一面轻轻动着嘴唇,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
白河被她这一碰,陡然回过神来,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了一下——被冷的。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冷。比刚进餐厅那会儿还要冷得多,如果说刚进屋那会儿,就像是在秋天走进了24度的空调房一样,那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24度的空调房穿着衬衣待了一晚上,还顺便泡了个冷水澡。
他手都有些僵了,切牛排的动作都不利索了。
苏越心进食的动作很快,这会儿已经吃了小半了,见状顺口问道:“要我替你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