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就是老吴先站在房间中央,插了自己一刀,然后又自行走到书桌前坐下……
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种说法也说不过去。
因为地板上的血迹是完整的一滩,没有向外延伸滴落的痕迹。
“而且,这边血迹看上去已经干了。”白河蹲在地上观察着,又看了眼桌面上的痕迹,“那边的却还是很新鲜……”
他刻意没去看老吴的尸体,只盯着仍顺着桌沿不断向下缓慢滴落的红色液体。苏越心后退两步,若有所思地盯着尸体,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然蹲了下去。
紧跟着,就见她从书桌下方的空隙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黄铜制的台灯。底部同样沾着团血渍。苏越心拿它与书桌上的底座比对了一下,发现正好是能装上去的。
“这上面的血迹,也是干的。”苏越心抿了抿唇,转头看向白河,“你确定这房间里只有这一具尸体吗?”
台灯上血迹的干涸情况,与地板上的血迹相当,应当是出自一处。
可问题是,老吴的身上并没有被撞击过的痕迹——所以这台灯上的血迹,是谁的?
白河也想不通了。他走上前来,皱眉看着那黄铜台灯,拿起来细细看了两眼,余光瞥见旁边的尸体,视线忽然一顿。
他看到,那尸体的眼睑正在微微颤动着。
白河垂下眼眸,心中困惑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故作无意地将手一松,铜制的台灯直直掉了下去,砸在了老吴的脚趾上。
这回,尸体却是一动不动。
白河蹙了蹙眉,忽似又想起什么,稍稍后退一步,一根藤蔓从他身后探了出来,沿着地面一阵游动,爬到了椅子上。
白河的藤蔓是很讨厌尸体的。如果可以,它会本能地拒绝靠近一切尸首。但面对老吴,它的表现却很鬼畜——只见它缠在椅子腿上,朝着老吴身上凑了凑,又缩回来,十分茫然地晃两下脑袋,过了会儿,又凑上去,然后缩回来……
看上去就像是陷入了迷茫一般。
苏越心略略扬眉,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伸手正要去推老吴肩膀,却被白河匆匆叫停。
他向苏越心比个暂停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苏越心不明所以,却还是依着他的暗示,收回了手,一脸茫然地与他一起朝门边走去。
“小心些——别沾到地上的血。这地方太恐怖了,我们还是先出去,然后找警察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