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费扬古冷笑了一声,“竟然还有脸装不知道,要不是旗下那一家闹到我这,我都不知道,你在背后还敢仗势胁人,肆传流言,插手阿哥府事,这桩桩件件,哪个不能送你白绫?我如今只是让你在房中求佛,都算是看在子嗣份上宽厚了!”
费扬古激动起来,身子都颤颤巍巍打着哆嗦,他这几天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听说觉罗氏的所作所为,气得血直冲脑海,连大衣服都没换上,就径直往院里走来,这会被风一吹,头晕呼呼就有些晃悠。
“老爷宁愿信外人,也不肯听我一句辩解么?”觉罗氏不肯认下这些事情,强行解释道:“好歹我也是四福晋的额娘,她性子腼腆我只不过是帮她出个主意,哪里就到插手这一步了,这么大一个罪名下来,岂不是要毁了咱们府里所有人吗?”
她不说这话还好,你说这话费扬古显然就更气了,像四福晋重病在床的事情,旁人不知情信以为真也就算了,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能不知道内情。
以四阿哥的性子,四福晋准保是做了什么惹怒他的大事,才会闹到这一步。
这段时间觉罗氏月月到四阿哥府给福晋请安,可是从没断过,多半就是这个蠢妇指使四福晋做下的蠢事,得罪了四阿哥,害得四福晋这个下场。
手指头指着面前这个死活没觉得自己做错的觉罗氏,费扬古刚想高声叫人捆了她,就身子一抽,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觉罗氏都没反应过来,又因为他们争吵挥退了下人,以至于费扬古摔倒那一下愣是没人拦住,真就后脑勺啪一下磕到了地上,费扬古当场就晕了过去,等大夫过来把脉,这都已经太晚,眼见着没剩下几天好日子活了。
觉罗氏到这一步才害怕起来,真要是费扬古一撒手死了,这一应家私,她可怎么守住。四福晋生死不知,五格还立不住,她可不就全都没了倚仗。
拿着银票就求大夫一定想办法救人,不管怎么说,总要让人清醒过来先才行啊。
那大夫犹豫了一会儿,看在银子的份上,到底还是写了张药方,嘱咐着让她抓了药就把方子给烧掉,这东西不能亮出来。
觉罗氏点点头,派心腹分开两家药铺配齐了药,熬好了药剂果然有效,掰开嘴用鹤嘴壶一灌,没多久就看着费扬古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会也没工夫再处置她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赶紧就叫人去把几个儿子都叫过来,顺便派人去四阿哥府求见福晋,哪怕人出不来,求身边伺候的出来也行,能问问情况传一句话。
一旦他死了,目前这几个还立不住,眼看着家世就要衰败下来,只有仗着福晋,和福晋生下的大阿哥才行。
只要他能平平安安长大,继承了四阿哥的爵位,最少也是郡王爷,有他撑腰,家里几个糊涂蛋才能活得安稳,多享几十年富贵。
“来人!来人!还不快去!”觉罗氏得了这句话心里一下就安定了,老爷有主意就好,忙招呼人去传话。
可虽然话是说得这样急,京里宵禁在,谁敢半夜去闯阿哥府,等到天亮了人才敢出门急匆匆的过去。
前文说过,四阿哥府如今是齐悦管着家,牌子都在她手里,前段时间又检查过来往本子,因此哪怕是福晋娘家的人想来求见,守门的该班太监也不敢做主,而是先报到了齐悦这里,请她的示下。
府里谁不知道福晋同侧福晋那点恩怨呢,这见不见,还真说不准。
“费扬古病了?真病了?”齐悦有些意外,不是说幕后黑手是福晋额娘吗,怎么她阿玛反倒病了,听小太监说,乌拉那拉府的下人称病得严重,似乎就在这几天了。
“要我说,干脆就把人给撵回去,谁知道是真病假病,这会儿让福晋派人出去,得生多少事情来?”云雀不是很赞同,她还真怕这背后藏着阴谋。
一说起这事她就牙痒痒,想起之前那回齐悦病重,她们去求福晋,福晋可是黑心就是没给牌子,这回撞到了她们头上,那就原封不动的报复回去。
云莺推了她一把,“主子都还发话,你胆子倒是大,敢抢在前面。”见齐悦不在意的摇头,才放过云雀。
她其实也是这个意思,看着齐悦担忧道:“不过云雀说的,确实也有道理,您瞧瞧这一年福晋使了多少把戏,指不定这又是一招。”
一个两个都不赞同,齐悦就把目光移到了福嬷嬷身上。
福嬷嬷沉吟了好一会,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现如今府里,侧福晋管家那是因为福晋生病的缘故,这才接了手来。可要是福晋阿玛真的病重,福晋苦求一下四阿哥,主子爷也未必真就冷心到不许她见面那一步,真要是同意允许福晋出门,那这病恐怕就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