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早上派人传话说不用迎接,回来怕是迟了,这会儿又兴兴头头不让人传信直接找过去,指不定人早就歇下了,吃个闭门羹可怎么好。
他还在那憋着坏呢,可没成想过了小路,一拐角到了院门前了还真就见到齐侧福晋站在门口,就跟是开了天眼似的嘎吱一下推开门才出来,正好跟四阿哥来了个面对面。
“呀,四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让人传个信。”齐悦睁大了眼睛还有点不敢相信,没得话说完就蹭一下扑到四阿哥怀里了,两只手绕着脖颈开心的不行,把人紧紧给抱住了。
她才想说天色不早了,出门去前院那等等人,恋爱嘛不就得准备个什么惊喜,自己也给四阿哥准备准备,可谁想到一出门,接受惊喜的人倒是她。
四阿哥胸口都撞上软乎乎的小格格了才反应过来,还怀着身孕呢嘿,连忙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肚子,嘴角勾着笑,一双眼睛含情似的看着齐悦没说话。
这算不算是他跟小格格的心有灵犀,两人谁都没说话,贴着心就想到了一快。
怪不得古人常说,夫妻情同一体,以前他还总当是虚言妄语,可直到今天才发现真有这么一回事,感情到了这一步,真个就有了联系一般,他才走到门外,都还没说话,小格格人就察觉到直接走出来了。
四阿哥这会哪里还记得宫里的事情,胸膛里就跟烧着了的柴火炉子似的,浑身上下都热腾腾的,烫的不得了,抱着这么个大宝贝就道:“外面冷,快进去。”
话语声听着别提多温柔了,好像再用力些,就能把小格格给吓着似的。
齐悦说不出话来,就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眨巴眼睛,俩人就这么你侬我侬的进了屋,把后头跟着的人全当成了空气。
唉——
苏培盛这都算练出来了,一看就知道接下来没他的事,白捧着木头盒子跑这么久了,这会儿哪里还敢没眼色的上前打扰,叹口气就站在屋子外头,听着里头动静声大起来了才敢去边上坐一会儿,他可是一天都没歇过。
屋子里头呢,早就点上了灯,昏昏黄黄的映照着人。
四阿哥看着灯下的美人,只觉得越看越美,杏眼桃腮,眼波流转,迷得他都忘了呼吸。
齐悦那么个脸皮厚的人,都被他这样热情奔放的眼神给看的害了羞。一抹娇红就那么从耳朵根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她演了那么多回含羞少女,可这回却是真的。
烛火摇曳,灯焰跳动。
抬起头两个人就这么望着,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贝勒府里柔情蜜意,可毓庆宫里却冷冰冰的。
太子回到宫里头都没想过要去太子妃那,径直就回了自己的书房里头,叫人取了膏药自己个儿在那往膝盖处抹。
跪了那么长时间,他穿的又薄,膝盖那早就有些红肿了。
贴身伺候的太监崔宝柱看得几乎要掉下泪去,捧着瓶子就在地上跪着磕头,“太子爷,您好歹跟老爷子分辩分辩吧,再怎么说,您也是太子,动不动连事都不问就罚跪,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都替太子觉得委屈,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就罚跪了。
这几年皇上的态度实在是多变,好的时候对太子极好,差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挨一顿训,现在又高高捧着直郡王,倒是把一国太子搁在后头,这算什么个意思?
太子听着话就皱了下眉头,冷下脸训斥他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滚出去自己领顿板子。”
他一点都没其他人想象的那么委屈,太子自己心里门儿清,皇上的态度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自从明珠倒台,皇上就当着众人面开始厚待大哥,还不是因为没人跟自己打擂台的缘故,只能自己出手把大哥给捧起来。
为什么训斥自己?还不是因为皇上想把握平衡的缘故。
不就是挨训了,又不会掉几两肉,太子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真有能耐干脆废了他啊,罚跪算什么?
见着崔宝柱退出去,又叫住了他,吩咐着过几天出宫去索额图府上一趟,别再出头闹事了,眼下明珠倒台,朝中只有他实在是惹眼,自己作为儿子都挨了老爷子的骂,更何况是他一个臣子。
可太子给的警告,索额图是听了收敛了,可索额图底下的人,还真就没有听到。
朝里这几天因为顺天府乡试的事情,又闹起了波澜。
好几个落第不中的举子,等着乡试名单出来后就愤愤不平,纠集了一大帮子人在府中喊冤。还有人编了顺口溜谩骂主考官,正官李蟠副官姜宸英全给编了进去,叫做“老姜全无辣味,小李大有甜头”,直指两人徇私舞弊。